我坐在馬車中,反複端詳著手中的小狗,腦海中不停地想起茗香和他的話,一路恍惚,不知何時到的房間。音林正好奇為何不見韶華,可見我沒有回複,想到我在寧王府中忙了一天,可能累了,不再多問,隻是給我換了壺新茶,端了幾樣糕點,便輕聲掩門而去。忽然之間身心俱疲,我直接和衣睡下,什麼都不想去想,可是腦子裏亂糟糟的,不知何時睡著。忽然之間,頭痛欲裂,我輾轉反側,依舊沒有緩解,我起身倒了杯涼茶,喝了幾口,慢慢走向窗邊,輕推開窗戶,原本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的街道在夜色之中沉謐,一切都是那麼安詳寧靜,隻是偶爾從某條小巷的深處傳來一兩聲狗叫,隨即又陷入了沉沉的安靜。清風偶爾吹來,帶來了幾分寒意,已是四月,依舊覺得涼。我深吸口氣,看向天邊的月亮,月不圓,人也如此。
頭痛稍稍緩解,我靠在窗邊,直到渾身都感覺到寒意,才將窗戶關上,走向床榻。
一夜無夢。
休息了一晚,頭疼有所改善,隻是太陽穴處依舊難受,我輕揉太陽穴,坐在床上,音林推門而入,看到我醒了,便說“姑娘醒了!韻情姑娘在外麵呢!”
我說道“快讓韻情姐姐進來吧!”
“怎麼睡了一夜,臉色還是這麼差?要不要看看大夫?”韻情蛾眉輕蹙,說道。
“沒事兒,多休息幾下就好了,這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隻要過寒,過熱,或者沒休息好,都會頭痛,惡心,盜汗的。”我笑著對她說道。
“真是可憐”韻情輕聲對我說,眼神充滿了關切。
“姐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我問到。
“之前還在好奇為什麼她沒回來,誰知今天閣中都傳遍了,韶華可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韻情羨慕地說道。
“其實我還挺擔心韶華的將來的,清河郡王是出了名的處處留情,喜新厭舊,雖說韶華確實貌美,是一朵解語花,可是色衰而愛馳啊!”我低聲說道。
“其實我不擔心什麼色衰愛馳,我隻想讓我後半生有所著落,現在,我感覺真的很累,流連於此,不也正同韶華一樣嗎,色衰,這裏便無我們的立足之地,人間留不住的,便是紅顏了。”看著韻情的情緒越來越低迷,我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如何勸解,隻好沉默,一時之間,我們二人相顧無言。
韻情又坐了一會兒,看我在一旁無精打采,才意識到我頭痛要多休息,便離去了。
靠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書,頭又隱隱作痛,我便又睡了。隱約感到有人在摸我的額頭,手指冰涼,我緩緩睜開眼,一雙黑眸凝視著我,是劉恪,他看著,我看著他,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他便將手拿開,說道“又頭痛了?是不是昨日在府中受了寒,又或是又熬夜貪玩了?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與小時候一樣呢,自己照顧不了自己!”
聽他這些話,我不知怎的,一時眼算,而我又是躺在床上,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而劉恪看到我這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剛剛說你小,你便倚小賣小了?你自己還覺得委屈了?難道我說錯了?”
我想到他就要納妃了,一時眼眶中充滿了眼淚,我將頭側過,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