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柳生怕攝魂會將陳賢餘三人當作擋箭牌,連忙一個起落飛到他三人身邊,將青梧劍插在身前,幻化出一株參天巨樹將他四人護在其內。
隻見那攝魂如同瘋了一般,在這山洞內閃爍不停,那道銀光就如跗骨之蛆,任憑他閃到何處,都能緊緊的跟在他身後。
楚楓柳見那攝魂此刻有如喪家之犬,大笑一聲道:“攝魂,我師兄的修為可算名副其實?”
“小娃娃,今日之賜,我會數倍奉還的。”攝魂的聲音有些扭曲,回蕩在山洞中,有如餓鬼哭號。
隻見他一個閃爍之後,卻不再躲閃,而是站在原地,一臉痛惜的從口中吐出一隻金蟬,而後毫不猶豫的咬破指尖,將金蟬放於指尖之上,那金蟬竟大口大口的吸食起了指尖流出的鮮血,噬血後的金蟬變為血金色,金蟬飛至空中化作一道與攝魂一模一樣的身影。
楚楓柳見狀,驚呼一聲“替死金蟬!”
原本奔著攝魂飛馳而去的銀白色劍光,忽然鬼使神差的轉頭朝著空中的那道身影飛去,強光閃過,劍光和人影都化為虛無,好似從未出現過。
雖說用金蟬代替自己承受了那一劍,但術法越是逆天,反噬越是驚人,此刻他也有些搖搖欲墜,要是此刻再強行出手,就算能殺了海千秋,恐怕自己今日也要交待在這裏,但若是沒能完成自己此行的任務,那自己回去接受的懲罰也會讓自己生不如死,攝魂有些為難了起來。
一番掙紮後,隻見他舉起右手,伸出食指自上而下劃在虛空之中,一道血紅色的裂縫自虛空中出現,攝魂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陳賢餘,邁步走進裂縫之中,隨著他身軀的沒入,虛空重歸平靜。
陳賢餘被他那一眼看的心裏一陣發毛,那如刀如劍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楚楓柳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怕什麼,修道之人若是都如你這般畏首畏尾,還談什麼證道求長生!”
陳賢餘不知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還是自己已經想通,苦笑一聲道:“楚師伯說的對,不過我們還是先救海伯父吧。”
“額,這個,你們將海老頭背到洞外即可,到了洞外自然有人救他,若是那人問起我,你就說我與那攝魂同歸於盡了!”楚楓柳也不等他說話,便化作一道劍光向洞頂缺口處飛去。
海青鸞見狀連忙大喊:“楚師伯,洞頂有禁製!”
“放心,這禁製還困不住我!”空中的楚楓柳劃出一道劍光,便將那洞口的禁製打散。
海無涯略帶不滿道:“楚長老也不說清楚,洞外那人是誰,萬一那人已不在洞外了呢?”
“行了,楚師伯會如此說,定然有他的道理,還是快些將爹背出去吧!”海青鸞嬌嗔道。
三人背著海千秋,沿著來路,回到洞口處。
卻見一位身穿米色長裙的婦人正站在洞外,作翹首以盼狀站於海邊的沙灘上,婦人雖看上去已是半老徐娘,但仍風韻猶存,烏黑的青絲簡單的盤在腦後,身材修長,纖細的腰肢隻堪盈盈一握,海風拂起長裙,婦人攏了攏額前被風拂亂的青絲,臉上的期盼與羞澀,就像在等待著自己的新郎。
待他三人悉數走出山洞後,那婦人走到洞口,往裏麵瞧了半天,婦人的一番舉動讓站在洞口的三人覺得有些茫然。
海青鸞走上前深深拜了一拜道:“敢問前輩可是月鏡仙子?”
那婦人微微頜首算是默認,冷眼瞅了瞅三人道:“那楚楓柳呢?為何不見他出來!”
海無涯將背上的父親輕輕放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月鏡仙子,求求您老人家快救救我爹吧!”
海青鸞也輕身跪下道:“還請仙子救救我爹!”
“你三人先告訴我,那楚楓柳去哪兒了?”月鏡仙子的目光有些暗淡,絲毫不管他二人所求之事。
陳賢餘見她一再問起,隻得走上前一臉忐忑道:“楚師伯已經與那攝魂無常同歸於盡了。”
月鏡仙子嬌笑一聲道:“是他讓你這麼說的吧,想要我救海千秋也不是不行,快讓楚楓柳過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