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亮很是撩人,繽紛璀璨的繁星點綴四周,更顯一絲聖潔,不過陳賢餘二人是無福消受這美輪美奐的夜色了,二人此刻早已睡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皎白的月光灑滿庭院,茂密的黑骨茶散發出陣陣幽香,一道鬼祟的身影從院外飛落院中,那人身穿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在這月光的照映下顯得很是突兀,不過此人所落腳的每一步,都巧妙的將自己的身形隱匿在陰影中。
隻見那人貓著腰走向他二人所住的那間廂房的門外,至始至終都不曾發出任何聲響。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小心的將匕首塞進門縫之中,想將那門後的門閂挑落,待他找尋了片刻後,卻始終找不到那道門閂,黑衣人不由得有些著急了起來。
思量片刻後,黑衣人將那柄匕首咬在齒間,謹慎的將臉貼在門上,虛眯著右眼,望向門縫。
忽然間,黑衣人腳下一個不穩,整個重心都倚在了那兩扇門上,讓他未曾想到的是,他這一靠,竟將此門直接給靠開了。
黑衣順勢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後,迅速轉身伸出雙手,握住兩邊的門沿,將之輕輕合上。
一切都很順利,黑衣人悄悄的站起身,轉過頭,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床上的陳賢餘二人此刻睡的東倒西歪,就算他直接踹門而入,想必這二人也不會有絲毫察覺,黑衣人緊繃的內心也因此放鬆了一絲。
黑衣人環視了四周一圈後,便徑直走到床前。
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黑衣人慎重的將玉盒開了一絲口子後,便迅速的將玉盒放在床前的地上,做完這些事後,黑衣人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半晌過後,玉盒的盒蓋忽然被頂開了,一條背部生有七星紋路的蜈蚣從中爬了出來。
蜈蚣爬出玉盒後,其背部的七星紋路不停的閃爍著深綠色的幽光,蜈蚣的身軀竟隨著幽光閃爍的頻率搖晃了起來,霎那間,那條蜈蚣化作一道烏光飛向睡在外口的陳賢餘。
電光朝露之間,一團金色的身影自桌下飛出,撲向那道飛馳在半空中的烏光。
落地之後,銅錢將口中的那條蜈蚣吐在地上,原先生龍活虎的蜈蚣此刻卻顯得很是萎靡,銅錢一臉好奇的伸出爪子,玩弄起了那條蜈蚣。
可是無論它如何作為,那條蜈蚣依舊是一動不動,片刻過後,覺得索然無趣的銅錢,低下頭將那條蜈蚣重新舔入口內,嚼的汁水橫流、嘎嘣作響。
黑骨茶樹,黑衣人盤腿閉目,端坐其下。
突然間,黑衣人倏得站起身,捂住口鼻,飛出院內。
次日清晨,陳賢餘二人被一股濃烈的惡臭味臭醒,二人捏著鼻子找了半天,這才發現惡臭竟是源自銅錢的嘴巴。
陳賢餘捏著鼻子一腳將銅錢踢醒,罵道:“你再餓也不能吃屎啊!”
迷迷糊糊的銅錢內心一陣委屈,但卻不能口述人言,隻得連聲發出幾道低沉的吼聲,屋內的惡臭更加濃鬱了。
二人一人抬起兩隻腳,將銅錢直接扔到院內的池子裏,不明所以的銅錢,起初還覺得很是委屈,後來卻歡快的戲起了水。
陳賢餘二人坐在院中的黑骨茶樹下,那個位置正是昨夜那黑衣人所坐的地方。
“無涯,你流鼻血了?”
“沒有啊,怎麼了?”
陳賢餘站起身,嗅了嗅鼻子道:“哪兒來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