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那堆還在冒著青煙的灰燼,陳賢餘有些後悔不曾給狐妖留具全屍,明日不知該如何讓那曹大人相信狐妖已然伏誅。
“算了,明日事,明日再想吧。”體內的靈氣被方才那招落日揮霍一空,再加上又得抱著銅錢,陳賢餘的步子也因此有些虛浮。
此時正值子時,城門早已關閉,憑著自己體內殘存的靈氣又無法禦劍越過城牆,隻得尋了一處山洞住下。
借著方才以禦火術升起的火堆,陳賢餘從袖中摸出兩粒丹藥,喂與銅錢吃了一顆後,又自己吞下一粒,便盤腿坐在這山洞之內,運轉太玄心經,打坐調息。
一個時辰後,陳賢餘緩緩睜開雙目,一道白氣自他口中吐出,有如蛟龍,凝而不散。
丹田內的靈氣雖隻恢複三成,但也足夠自己禦劍之用了,銅錢此刻仍舊昏迷不醒,若再將它獨自留在這荒山之外,陳賢餘也放不下心,所以隻得趁著此刻天還未亮,將它偷偷帶入城內。
陳賢餘一把抱起沉睡中的銅錢,彈指將洞中的火堆熄滅之後,便禦起劍光,揚長而去。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一道金色的流光,劃破漆黑的天幕,金光翻過那道古舊的城牆,於一處無人之地落下。
“朱大哥,你們睡了嗎?”陳賢餘輕輕地敲了敲窗欞,小聲道。
木窗吱呀一聲打開,趙老二鬼鬼祟祟的伸出頭道:“小神仙,你可回來了,大事不好了!”
陳賢餘見他臉上焦躁的神情不似作假,連忙翻身進入屋內,將銅錢安置好後,坐到那趙老二身邊道:“趙大哥,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快與我講講。”
“你走之後,那王德才竟趁著我等睡著的時候,一個人偷偷跑了出去,朱扒皮半夜起來撒尿的時候,才發現那王德才不見了,本想等著小神仙回來後,你我三人一同出去找他,但又怕那王德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老朱便讓我留在這兒候著小神仙,他自己先行一步,去尋那王德才了。”
“王大哥怎可這般魯莽,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今夜的辛苦不就悉數付之東流了嗎!趙大哥,你留在這兒替我看好銅錢,我去尋他二人。”陳賢餘指了指床上的銅錢,話一說完,便又推窗而出。
趙老二心驚膽戰的瞅了一眼銅錢後,嘀咕道:“這下好了,不僅將我一個人留在這兒,還給我留了個祖宗!”
縱身翻出院牆後,站在客棧外的那條青石板路上,陳賢餘看著眼前如蛛網般的街巷,不禁有些發懵,不知該先從何處尋起。
沉思一番後,陳賢餘決定先去那州府大牢外碰碰運氣,以王德才的性子,想必還做不出那大不孝的尋死之事。
州府大牢外空無一人,昏暗的火把下,唯有那守門的兵卒正昏昏欲睡的守在鐵柵門前,不停地打著哈欠。
正當陳賢餘欲轉身離去之際,忽然有人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竟是那朱發財。
朱發財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後,將他拉到之前藏身的角落處,道:“小神仙,你可回來了,我都在這兒等了快有兩個時辰了,對了,不知小神仙可曾將那狐妖拿住?”
“那狐妖已經被我斬於劍下了,朱大哥你守在此處兩個時辰,難道說王大哥此刻也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