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子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陳賢餘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得謙卑得道了聲不敢當。
“既然此間事已了,那老夫也就不再久留了,賢餘若是得空,可去我天衍宗耍一耍,你我兩派一脈同宗,自當多多走動才是。”天方子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籙放在茶幾上後,便轉身往亭外走去。
陳賢餘趕忙跟在他身後,連連稱是。
天方子抬頭忘了望望天,轉過頭一臉嚴肅道:“替老夫帶一句話與你師傅,告訴他風雨已至,雲起在河州。”
說罷,一團雲氣自他腳下湧出,負著他飛向天際。
“怎麼這些老輩都喜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就不能說直白點嘛。”
陳賢餘腹誹了一聲,便也出了竹林,走至正門時,正巧碰上了迎麵而來的曹伯仁。
“小兄弟,那些人本官已經放了,小兄弟可還有其他事情?”曹伯仁一臉諂媚,下巴上那顆長了毛的痦子很是別致。
陳賢餘沉吟片刻,道:“其他事情倒也沒有了,不過方才方師伯臨走時讓我交待你幾句話,方師伯讓你日後定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官,若是再讓他聽到百姓對你有何怨言,那他便不會再庇佑你曹家一天。”
不得不說陳賢餘這招狐假虎威的伎倆很是奏效。
那曹伯仁聞言後頓時如喪考妣,急忙衝著陳賢餘討擾道:“本官一定將老祖宗的話記在心裏,每日晨昏定省,做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還請小兄弟替本官在老祖宗麵前美言幾句!”
“放心吧,你若是真的洗心革麵,我也不會吝嗇幾句好話的,對了,捉妖的賞銀,我會派人來取的,你可不要忘了,曹大人,你這門房眼界太高,還是換一個吧。”
“全憑小兄弟做主,小兄弟慢走,日後若是有幸再來海州,一定要來做客啊!”曹伯仁不停地對著陳賢餘的背影說著好話。
呆立在一旁的門房見他這般點頭哈腰的模樣,不解道:“大人,隻不過是個黃毛小子,和他這般客氣做甚!”
曹伯仁賞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道:“你他娘的懂個屁,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明天就給老子滾回家種地去。”
門房覺得很是委屈,但又迫於那曹伯仁往日的淫威,不敢當麵發作,隻得在心中暗自罵娘。
客棧內,王德才此刻正趴在床上一臉幸福的享受著柳青兒的照料,雖說他並不曾出一份力,反而添了不少亂,但卻絲毫不妨礙柳青兒將他當作英雄。
“王大哥真是好福氣啊!哈哈!”陳賢餘推門而入,見到眼前此景,不由得笑著打趣道。
那柳青兒生的很是清秀,雖說出身於風月之地,但卻有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幹淨笑容,蒼白的臉上因為陳賢餘的出言打趣,升起兩團紅雲,朝著陳賢餘淺淺的道了一聲萬福,便又羞怯的坐在床邊。
王德才癡笑一聲道:“賢弟不必羨慕愚兄,以賢弟的本事,尋一紅顏知己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道白色的靚影自陳賢餘腦海中浮現,於心中感慨片刻後,陳賢餘笑了笑道:“借王大哥吉言,不知朱大哥他們此刻在何處?”
“他們在隔壁呢,賢弟的大貓也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