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賢餘連狼王何時出的手都不曾看見,隻見跪倒在地的劉昀鬆如遭強風,“哄”的一下便飛出十丈之遠,直至撞到院門後的影壁方才停下,影壁上的積雪被他撞起了一蓬白霧。
“師兄,你怎麼樣?”
陳賢餘連忙一個起落飛出廳外,將躺倒在地的劉昀鬆扶起。
劉昀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苦笑道:“無妨,師弟且先扶我起來。”
站起身後,劉昀鬆運起周身靈氣,放聲大喊道:“顧伯父……”
還未等他說完,顧劫便化作一道殘影,瞬移至他身邊,掐住他說的喉嚨,將他高高舉起,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若不是念在你是蒼冥派駐使,本王早已將你碎屍萬段了!”
顧劫說話之時,雙目通紅,就連嗓音也有些失真。
“父王,你快放開他!”
顧清瑤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一臉淚痕,說話都有些哽咽。
顧劫冷哼一聲,道:“滾回去,今日我就算不能要他性命,也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話一說完,他掐著劉昀鬆的那隻手便陡然發力,一絲絲鮮血自劉昀鬆嘴角溢出。
顧清瑤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喉間,語氣凝噎道:“父王若是如此,那女兒也隻得與他同生共死了!”
“值得?”
“值得!”
將劉昀鬆扔在地上後,顧劫瞬間出現在她身後,將她手中的匕首奪下,並掌如刀,將她擊暈。
“瑤兒!”
劉昀鬆掙紮著站起身,想將顧清瑤扶住,卻被顧劫一腳踹翻在地,久久不能自已。
“趕快滾吧,趁我現在還不想要你的命,有多遠就滾多遠!”
“今日若不能與清瑤一同離開,我是萬萬不會走的!”
顧劫驟然間禦使院內的所有兵器,將劉昀鬆二人困在中間,道:“這世上除了清瑤能與我講條件,其他人都不行,我隻給你一息時間,是死是生,皆在你一念之間!”
劉昀鬆慘笑一聲道:“不必了,要殺要剮,全憑狼王處置,不能與清瑤結成夫妻,我就算活著又有何意義!”
“別以為你是湛清雨的弟子,我就不敢殺你!”
“無妨,我已叛出師門,如今隻不過是一介散人,不過狼王動手之時,可要想想清瑤腹中的孩兒!”
顧劫忽然不怒反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個如此有擔當之人,那好,本王問你,就算本王放你二人離開,你可有何打算?你可知道此事一旦傳出,你與清瑤在這世上從此便無立身之地?”
“此行雖是刀山火海,我也義不容辭,隻要能與清瑤在一起,就算弑盡滿天神佛,我也心甘情願!”
劉昀鬆掙紮著站起身道。
“嗬嗬,說得倒是輕巧,三十年前的事本王可還記得一清二楚!想他白河州是何等天驕,就連他也因與妖族相戀之事身殞道消,你又如何能保清瑤母子二人周全?!”
站於一旁的陳賢餘忽然間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熟,剛想發問卻被劉昀鬆搶言道:“我的修為雖比不上白師兄,但我對清瑤之心卻是天地可鑒、日月可證,若想傷害清瑤,就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