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陳賢餘便起床來到豹王府,將仍在呼呼大睡的白雲豹揪了起來。
“賢餘哥,這天還沒亮呢,咱們用得著去這麼早嘛?”
睡眼朦朧的白雲豹哈欠連天道。
陳賢餘瞥了瞥它的襠部,答非所問道:“你就不能找塊布擋一擋?就這麼光明正大的,不怕被人吃了?我可聽說這豹鞭可是大補之物!”
這白雲豹自從封王之後,便一直學著人族雙足站立而行,若是它此刻能夠化作人形,倒也說得過去。
但它因舊事而失去了化形的能力,走起路來胯下那一坨總是跟著步子左右搖晃,讓人不忍直視。
白雲豹被他所言嚇得胯下一涼,急忙隨手扯下路旁的一麵酒旗圍在腰間,而那被它扯掉自家酒旗的牛妖不僅不曾因此而發怒,反而從自家酒壇中舀出一斛清酒遞到它爪中。
白雲豹也不挑剔,仰頭一飲而盡,而後笑著將酒瓢甩在那一臉希冀的牛妖臉上,豪情萬丈道:“好酒!”
牛妖那張幹皺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隻見他一臉得意地衝著路人喊道:“俺家的酒,豹王他老人家都說好喝咧!”
“咋啦,我頭上長花了不成?”
陳賢餘的目不轉睛讓白雲豹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賢餘搖搖頭道:“沒有,我隻是很好奇是否妖族之人皆如方才那牛妖一般,好生好氣地與他說話卻換不來同等的尊敬,反而如你這般呼來喝去倒是能贏得他的笑臉。”
白雲豹嘁了一聲道:“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妖族強者為尊?在我妖族實力便說明了一切,不過此話隻適用我妖族之人,對於你人族嘛,他們生不出好感也是情理之中。”
陳賢餘本想反駁,但又想到人族不也是這般弱肉強食,隻得沉默不語,低頭走路。
白雲豹見他這副模樣,便也不再言語。
猴王府不似其餘四府那般富麗堂皇,甚至讓人看了會覺得有些滑稽。
一座覆滿積雪的山丘,一個丈開的山洞,掛著一塊青玉牌匾,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天目猴王的府邸所在。
因有白雲豹的陪同,守門狗妖不曾通報便將二人領入洞中。
洞外格局雖小,但內裏卻別有洞天。
二人跟在狗妖身後,沿著一條筆直向下的甬道,來到一處寬闊之處。
穿過一道溫熱的水簾,陳賢餘隻覺眼前一亮,一座巨大的山穀映入眼簾。
山穀內溫暖如春,生長著各種奇株異草,一隻隻毛色各異的三目妖猴於花海綠茵間嬉戲追逐,好不快哉。
穀內亮白如晝,但陳賢餘卻看不出這穀內究竟是以何物照明。
雖身處地底,但山穀內卻幹燥清香,沒有一絲因濕腐而產生的黴味。
一人二妖來到一處由藤蔓編織的拱門前,一隻身材粗壯的白猴從藤蔓上滑下,身手十分矯健。
“來者何人?”
白猴頭頂的豎目圓睜,一臉警惕的審視著陳賢餘。
狗妖連忙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道:“見過孫統領。”
指著白雲豹道:“這位乃是雲雪豹王白王爺。”
又指著陳賢餘道:“這位乃是蒼冥派駐使陳賢餘陳大人,勞煩孫統領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