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安那嚴肅的臉上透露著信息,是的,筆記本上記載了七天的時間,而老梁說的日子卻隻有三天,要麼是有人篡改了筆記本上的內容,要麼就是老梁撒謊了。
可是怎麼看,老梁也不像說謊。
“梁叔,你的臉......”
咯噔,這是陸仁的心跳聲。老梁那如鷹一樣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得他心裏發毛。
“唉,十五年前,我在山腳遇到了那個穿著白衣的女孩,她躺在那泥濘的山腳下,身上有血,但是沒有傷口。也是那一天,我的臉,被山上的快石頭擊中,不僅僅砸傷了我的臉,就連我的右眼也失去了光明。”
這時,大家才發現,老梁的右眼居然空洞洞的,眼珠完全沒有顏色,加之那臉上的那道傷疤,很是嚇人。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孩是唯一的幸存者。”
“那個女孩,應該就是趙夕瓏。”吳名黯然的想到。一行八人,卻隻剩下一個還活著,而這個活著的人,在調查這些事的時候,也失去了消息。
這期間,到底得忍受多大的痛苦,能夠讓一個嬌弱的女生堅強如此,吳名無法想象,但是在宿舍,她是多麼相信這個來自於十五年後的自己,才在牆壁上留下求救的語句。
就算是再沒心沒肺,也會被這個女孩給震撼。現在的吳名,明顯地感受到,這個女孩和自己的羈絆,絕對不止筆記本那麼簡單,這期間,肯定還有一些事情,是自己沒有發現的。
吳名摸了摸右手手臂,感受著那個幼小的靈魂帶來的溫暖。“梁叔,不知道你對於浮山村有什麼可以告訴我們的線索?”
“線索啊!”老梁的話拖得老長,咳嗽了幾聲,慢慢地說道:“浮山村和我們這個村子,其實在很久之前應該屬於同一個村子。但是浮山村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沒有人住了,老一輩的人也不會允許我們上去。你們也看到了上山的路上設置的警告,這個牌子也是十五年前我親自設置的。”
“就這些?”張建安問道。
老梁點了點頭,深澈的目光卻出賣了他,但是幾人也不好說什麼,也就由著他去了。
天色已經泛白,
“謝謝梁叔了。”吳名站起來,和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衣,從懷裏拿出一把軟中華放在桌上。“梁叔,我們就不打擾了,好好休息吧。”
說著,直徑一人走了。孫建華拉起已經倒在地上打呼嚕的陸仁,和孔文君一起離開。
屋裏,老梁目送著四個年輕人離開自己的屋子,拿起桌上的那包軟中華,裂開那滿口黃牙的嘴,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長長的將煙霧吐了出去。
那陰冷的目光收了回來,從屋子裏望著浮山村的方向,露出了一絲微笑。
吳名幾人,也早早的踏上離開這個村子的路,隨著拖拉機轟隆隆的聲音,浮山村慢慢地消失在眼界之中。
“吳名,這個老梁有問題。”一路上沉默的陸仁,說出了自己感受。
吳名點點頭沒有說話,一邊的孔文君推了推鏡框,朝陸仁打趣道:“睡了一晚,你也好意思說人家一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