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之處,皆是枉死的冤魂,那白骨之上幽幽的磷火,深深地刺激幾人,地麵上那些惡狗,那些禿鷹居然絲毫不怕人。
五個人悄悄地避開地麵上的屍骨,聞著空氣裏的血腥和腐臭,四周的磷火也不停地在五人周圍轉悠。
“媽蛋!要是讓貧道知道是誰做的這事,勞資要打得她娘老子都不認得!”張建安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憤憤不已道。
吳名心事沉重,這才剛進門,這條直通圖書館的主幹道居然就變成這樣一幅屍橫遍野的模樣,還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是什麼樣子。
要知道,女生宿舍從大門走,要經過圖書館大樓,然後經過七八棟教學大樓,下個長廊才到宿舍區域,這中間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鬼東西。
“哢嚓!”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腳下傳來,吳名低下腦袋看了看,我的媽呀!一個咧著嘴巴的骷髏頭,眼睛裏閃爍著若有若無的磷火,嘎啦嘎啦地對著自己笑。
剛剛那一腳,正好踩在它的腦袋上,那清脆的聲音,是踩碎頭骨的響聲。眼眶裏麵兩朵幽深的磷火飄了出來,突然一陣化作一股黑煙,就這樣消散在空氣裏。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靈魂,終於是從這方鬼蜮世界解脫了。”張建安拍了拍吳名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難過。
吳名眼神中露出一絲悲傷,似乎這個人就是死在他的手上一般。
鬼蜮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死去的靈魂在這裏遊蕩,凶惡的變成惡鬼,單純的就成為這個世界的養分,稍微好一點的,就可以成為靈。
而且,隻有死人的數量達到一定的程度,才會在一個地方產生鬼蜮,而鬼蜮存在的必然條件,必須是在極陰之地,用三百陰體血祭,才會誕生這麼一個地方。
比如說,二戰的時候的金陵城,三十萬英靈化作鬼蜮,由當年的道門上百高人一手布置,才將鬼蜮的邪氣泄之扶桑之地,改了金陵城帝王之相的風水,聚之北平。
“現在可以肯定,真的是他們在操縱著一切。”
“誰?”吳名看向張建安。
張建安沒有說話,倒是一邊用陰陽眼注視這個世界的孔文君,從口袋裏拿出一本書,封麵破舊不堪,邊邊上都泛黃了,而且裏頭有些字跡已經模糊。
“這是張爺爺家找到的,關於寄靈人和祭靈人的。”孔文君指著三個字,這三個字已經很模糊了,隻不過這幾個字邊上還有一幅畫,畫上畫著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男人周圍的人都是跪著的,然後天上畫著一條龍和一頭老虎,老虎的嘴巴裏叼著一個黑色的東西,龍好像在搶老虎嘴裏的東西。
“這個,怎麼好像老梁嘴裏的那塊青石壁畫?”吳名盯著這幅畫問道。
“還是我來說吧。”張建安把這本書收了回去。“在夢中我提過這兩個名詞,那個時候因為情況緊急,沒有詳細說明。這寄靈人和祭靈人原本屬於巫這一脈,其實就連道門也都巫的一個分支。”
“以身體為容器,取外物之靈魂是為寄靈。而以靈魂為武器,吸凡人之靈氣是為祭靈。兩者的區別並不大,本就沒有正邪之分。然宋末年間,宋金交戰也是這兩個分支最為激烈的一次交戰,祭靈人一脈吸取宋軍靈魂,以達到增壽,觸動了寄靈人的底線。要知道,這兩派從來都是短壽的,以身飼靈從來都活不過四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