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安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剛剛使用的九字真訣是道家密傳,要不是之前那位前輩給自己醍醐灌頂輸送了不少法力,自己恐怕早就交代在這裏了。
此時,吳名走了過來,叫上陸仁將張建安從地上扶起來:“建安,我們去樓頂吧,學校的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
張建安從地上撿起適才女妖破碎的黑手套,點了點頭:“走吧,我也想看看這學校究竟是被什麼人下了套子,居然可以生成這個鬼蜮世界。”
一行四人一鬼慢慢地離開了檔案室,在走出檔案室的同時,張建安之前在地麵上留下的七星符文突然光芒四射,將這個神秘的檔案室籠罩在星光之中。
吳名回過頭看著這個逐漸消失在星光之中的檔案室,心裏頭豁然開朗。這個地方,給予了兩代人十五年的不痛快;這個地方,給予了一段驚險的旅途,現在總算是消失在鬼蜮世界。
鬼蜮世界中這個檔案室消失的同時,位於陽麵世界的頂樓辦公室中,一個年輕的男人嘴巴裏叼著一根中華牌香煙,任由煙霧盤旋在空氣之中,久久不肯散去。
最終,男人掐滅了香煙,扶了扶自己的金邊眼鏡,從桌子上端起一杯貓屎咖啡抿了一口,嘴角露出一絲輕微的笑意。
鬼蜮世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圖書館的天台上,吳名冷靜的觀望著頭頂上這片渾濁的霧氣,強忍著惡心走向天台邊緣。
這個地方,十五年前有一個女生被狠狠地推了下去,而自己親自見證過這件事的發生。這裏,也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趙夕瓏的身影,哪怕在三個兄弟看來隻是一個夢,但是有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也就足夠了。
吳名再一次拿出筆記本,這個已經沒有了任何提示的本子陪伴著自己也有兩個多月時間,也正是這個筆記本將吳名帶入這個奇怪的命運之中。
悄然無息地將筆記本放到地上,冷靜地等待著學校真相的到來。
這時候,張建安已經走到了天台邊緣,手裏的那塊羅盤在這一刻停止了任何擺動,靜止在羅盤上麵。
張建安漠然地看著眼前,在他腳下的世界,完全不是之前看到的場景模樣。沒有花草樹木,沒有惡犬屍體也沒有僵屍。
腳下突兀的出現一群人,穿著奇怪的服裝手舞足蹈。這群人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不大的祭台,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跪在地上,非常恭敬的在拜著身前的圖騰。
畫麵一轉,此地被湧上來的水給淹沒,這群人留下的祭台也隨之淹沒在千裏雲夢澤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裏再一次浮現在水麵,也有人發現了這個祭台,並且在這個祭台上建立了一座祠堂。
此時,吳名已經放下筆記本,也慢慢地走到張建安身邊,看著眼前這一幕麵色一驚,突然一個名詞從嘴裏吐了出來:“七寸祠!”
“什麼東西?”張建安正欲開口問清,可才將最後一個字眼吐出,他突然看到,一顆巨大的心髒在地麵下不停地跳動,這顆心髒上還有一根巨大無比的箭頭,直直地將心髒釘在地麵。
“這,難道就是真相?”看到這裏,嘴巴無比幹枯的吳名舔了舔嘴唇,心裏頭一陣失望:“原來,趙夕瓏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想告訴我學校的真相,可是這真相卻如此的無奈。”
“浮山村擺動的蛇尾,學校裏被釘住的七寸。”張建安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這時,許久沒有動靜的陸仁突然從他們倆身後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歎了口氣道:“這是我們的宿命,吳名、道士、我們三個從小就背負著宿命,隻不過吳名比我們兩個更加悲催罷了。”
“寄靈人啊,那個活不過四十歲的宿命,吳名,且行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