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唐穎看著下麵的廢墟，她們已經飛行了一刻鍾，“這座城市曾經是不是很大？”
白蓮腦海中閃過生活了兩年的清風城。戰爭爆發之前，這座城市白天黑夜都一個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高樓林立，看不穿的街道，說不盡的繁華。
白蓮感歎道：“一將功成萬骨枯！”
即使她本人當時身處戰火，目睹了屠殺。戰後重來此地，白蓮內心的感慨非但沒有減輕，而是更深了。
“這些孤魂野鬼，或許在這片廢墟之地呻~吟很久了。”白蓮掃視了一遍，“我執行刺殺行動，比起這戰爭真的是一滴眼淚掉進汪洋大海。”
聽著白蓮沉重的語氣，唐穎感覺自己走在陰間大道，身邊遍地是祈禱的野鬼。
“哎！”唐穎也跟著歎氣，“這兒已經是廢墟了，我們就不該再來。看看遍地的屍首，難免不了傷春悲秋。”
越飛近城區，屍體越多。正午的陽光下，氣味更濃烈了。即便兩人戴著納米口罩，還是聞到了淡淡地腐臭味。
“味道太濃了。我都聞到了。”唐穎吐了一口水，“您呢？姐姐。”
“一樣，我都惡心想吐了。”
短短幾日內，白蓮聞夠了海中怪物的極臭味，此刻飛行在彌漫屍臭的廢墟之城。她都佩服自己了，這樣極致到點的臭味，她都適應了，以後再也沒有其他臭味能夠讓她惡心了。
唐穎不行了，她幹嘔起來。白蓮僅是想吐而已。
“沒有帶除臭劑嗎？”白蓮無心的說道，“身上有瓶除臭劑，情況會好點。”
聽到她的話，唐穎的另一隻手不停地摸著衣服。
“您不說，我還忘記了。”唐穎拿出一瓶除臭藥丸，“給，您也吃一粒。”
白蓮接過一粒淡綠色的藥丸，腦子裏想到它的原材料是海洋中水生植物，兩者顏色太相近了。
含在嘴裏，一股股水草香進入體內。五髒六腑感覺被清洗了樣，整個人神清氣爽。
白蓮停下飛行，立在空中，觀看著廢城。
“姐姐！您尋找什麼？”唐穎從她的眼神猜出了她在尋找東西。
“我在這兒生活了兩年，想看看我住過的公寓是否還在。”白蓮眼睛一直搜尋著，“我曾經工作的公司為我提供了一套公寓。”
前一次白蓮回到清風城，一心在複仇上，沒有時間去看看公寓。此外，那個片區當時還完好，人員混雜，她也不願意自己暴露的行蹤。
“恐怕很難找到了吧？”唐穎說，“看看這兒已經有小草了。”
幾個月的時間，沒有了活人，隻有死人的廢城，真的是很難找到了。
即便情況如此糟糕，白蓮也不想放棄。她又開始起飛了，繞著上空來來回回，觀察一棟棟坍塌的房屋。
唐穎跟著她一起飛，慢慢地覺得身體堅持不住了。她看看白蓮，後者精力依舊充沛。
咬咬呀！唐穎堅持著。
頭頂上的太陽無事可做，對著她們，釋放出更熱的光。風一次次的吹幹了她們身上的汗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依舊飛行著尋找白蓮住過的公寓。
呼哧呼哧！
白蓮聽見了一陣喘氣聲。抬起頭，發現唐穎的精神有點萎靡下去了。一心放在尋找公寓上，忘記了拉著一起飛行的她。
“我們休息一下吧。”白蓮說，“去那棟慘敗的房屋。”
白蓮說完話，拉著唐穎俯衝下去。穩穩的落在塌陷了一半的破屋。
“哎呀！累死我了。”唐穎摸~摸額頭，“總以為飛行是一件很刁的事情，實際上，在天空中，還是坐飛機舒服。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飛行，時間一長真的是受不了。”
白蓮看看她，拿出一百毫升容量的水瓶。看看到處腐蝕的屍體，又放回去了。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跟著來。”白蓮選了一把破舊的椅子坐下，“你的體質不如我，即便你是異能人，也扛不住裸飛。”
“那是什麼東西？”唐穎在一堵牆前停下腳步，“姐姐……姐姐……”她伸手，往後招手。
白蓮正瞭望著遠處，聽見唐穎的大呼小叫。收回視線，站起來。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白蓮走向她那邊，“你……”
一絲絲黃色的光，如流水般浮現在牆上。牆體完好無損，沒有一點兒破敗的跡象，光滑如鏡麵。
白蓮觀察了這麵牆，發現流動著黃光的麵積有三十平方米。邊緣是頹敗的牆體，唯有這片保持著完整。
兩個人都沉默了，安靜地看著黃光的流動。
三十平方米的正中央處，是黃光的源頭，它間歇性的向四周發射黃色光。黃色的光順暢地爬行在牆體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黃光到了頹敗牆麵就消失了。
“唐穎！”白蓮想到了她的能力，“你的感知能力對這個可不可以使用？”
唐穎得意的仰仰頭，作出請白蓮站開的手勢。
“姐姐！”唐穎看見白蓮離開了五米，“您得幫我看好了。萬一有突發~情況，您立馬帶我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