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是寸步難行,每走一步,仿佛是走在火炭上,疼痛難受。
“書函!”皇甫莽氣喘兮兮的說著話,“等這次我們逃出了,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一個女人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合適。這種生活,隻有像我五大三粗的人幹得來。”
“說什麼話呢?”書函的臉緊貼著他的被,即便隔著幾層衣服,她也感受到他的一股衝勁,“我們是搭檔。你是老子,我是老娘。”
她感覺很奇怪,為何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嗬嗬……”皇甫莽咬緊牙齒,苦澀的笑了,“連講話都越來越像我了,這可不好。女人不能活成我這樣的脾氣……”
咚!
皇甫莽還沒有說完話,一陣巨浪撲來,船隻往右傾斜了一大截。
皇甫莽控製不住雙~腿,背著書函倒下。書函反應得快,眼看他的頭部要砸向旮旯,一把抱住了他的頭部,偏離了方向,倒在過道上。
“操~他~媽~的。”皇甫莽罵罵咧咧,“這海浪專門整人。”
他說著話,移開頭部。
“書函!你沒事吧?”
“死不了。”
哐啷哐啷!船不停的搖晃著。
書函很想自己爬起來,可是腰部使不上力氣。皇甫莽抓~住了消防栓,縮回右腿,左腿他是沒辦法動了,斜著身體。
“你的雙手抓~住我的腰。”
“嗯!”
書函抱住了她的腰。皇甫莽雙手抓牢消防栓,用力,繃緊腰部,拉著書函,緩緩地站起來。
書函很想用力,她嚐試著雙~腿蹬鐵板,就是使不上力,她不得不放棄。幸虧她的體重隻有四十公斤,皇甫莽還承受得住。
書函的雙手~感受著他腰部的緊繃,那就像抱著一根鐵柱,不對,鐵柱是冷冰冰,而他的腰部是緊繃中散發著溫暖。
皇甫莽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平時,負重一百公斤都輕鬆,現在,四十公斤的書函,就讓他吃力了。
兩個人站起來,差不多花了十多分鍾。
走到駕駛艙,兩人已經是濕淋淋,而且還淌著冷汗。
已經在深海中,黑夜又是海嘯,再也不擔心江州的政變者追到這兒。皇甫莽開啟了船上的所有燈光。
海嘯持續著,船一直搖搖晃晃。
不久,天空中露出了微亮的魚肚白。
兩人更看得清海嘯引起的海浪了。它們如野獸,一次次的掀起,旋轉著,升得很高很高,一層層的翻騰而來。
“操~他娘的了。”皇甫莽掌握著船舵,“這海嘯太他媽大了。”
書函坐在椅子上,係上了安全帶。
碰!一頭很大的鯊魚,從掀起的海浪中,砸到了船頭。噗!血飛濺起來。
“可憐的魚。”書函看著它搖擺了幾下尾巴,就不動了,血咕嘟咕嘟的流著,“注意……”
從左側刮來的風浪,將船體往右傾斜了五十多度。皇甫莽直接滑到了右側,書函多虧了安全帶。船隻滑進了另一處漩渦,也就沒有繼續傾斜,否則,船都要翻了。
皇甫莽立馬爬起來,已經忘記了腿上的痛,拉回來方向,船體回正了。
“海嘯也想整我。”皇甫莽吐出滿口的鮮血,又掌握著船舵,“老子的命還長著呢。”
書函看著他一邊罵一邊加大馬力,船速越來越快。望著他壯實的背影,她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升起。
書函壓製它,越壓製越生猛。就像外麵的海嘯,越來越大。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第一,兩個人是搭檔關係,搭檔一旦越過了感情的界線,再以後的行動中,埋下了很多隱患;第二,十歲的她,在街頭撿垃圾,被皇甫鬆領養,他告訴她,她的命就是保護皇甫莽。
“不想了。”
書函睜開眼,天空已經泛白了,而海浪還是源源不斷的撲騰著。船頭的那隻鯊魚不知啥時候滾下了船頭,隻留下斑斑的血跡。
船隻正在穿過一層高浪。海水變成了牆體,是翻滾著的海牆。
嘩嘩!咻咻!轟隆轟隆!交雜在一起。
啪啪!海水不斷的灌下來,擊打著船體。
“靠!終於穿過了這堵海牆……”
哐啷哐啷!嘩啦嘩啦!
皇甫莽沒有說完話,整艘船往下墜落。原來海牆後麵是凹進去的大型漩渦,整艘船旋轉起來。
皇甫莽已經飛起來。書函也幸免不,安全帶不再起作用,斷了,也飛起來。
“啊……”
兩人的驚叫聲不斷。漩渦可不管他們,帶著船體旋轉。
叮叮咚咚!
他們的身體撞擊著,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一會兒後,他們失去了意識,船隻一直翻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