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的太平軍撤去,北平軍沒有追趕。
城外雪白的大地上到處落滿了飛機的碎片、彈片、屍骨、樹枝……隨處可見大坑,雪融化成了水;斑斑點點的血紅色的雪星羅棋布般散開著……
羅俊平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內心沒有漣漪。
打響第一槍,他已經做好心裏準備,自己的士兵不會有好果子吃。而且,這一交鋒下來,效果比羅俊的預想中好。
一萬名鋼鐵毫無未損,生龍活虎的全身而退;五百架戰機,仍然有一百五十三架回來。損失了三百四十七架戰機,這皮毛都算不上。
“嗬嗬!”羅俊情不自禁地笑出來,來到這兒後,他還是第一次笑了,“匹夫奈我何?任你築成了圍城,我照樣攻進去。”
指揮室響著羅俊暢快的笑聲。郭青和其餘將領乖乖地坐著,等著他停止笑聲。
郭青心裏也很高興,這第一槍損失這麼小,卻給了北平城一個措手不及。開戰中,他觀察得很仔細,發現北平城的守將們手忙腳亂,如果天空中不是有攔截係統,飛機都早進~入北平城上空。
“今晚,我們要夜攻。”羅俊停止笑聲,“各個軍隊,要全力以赴,攻下此城。”
羅俊知道夜攻的難度很大,別的不說,僅一堵又高又寬的城牆,仿佛天塹般矗立在眼前。但是,這不成問題,他仍然有信心拿下它。
“主席!”郭青開口,“如何克服城牆?我們的各種作戰車輛,加上遠程炮彈、空軍等等,在它麵前都失去了優勢。”
羅俊知道郭青說的不錯,天時地利全部被北平占據,人和也是北平占絕大部分。而且,北平軍對高尖端的武器都已經做了全方位的防禦部署。想想剛才的空軍,沒有一架能闖過攔截線。
“一萬名鋼鐵士兵負責爬城牆,其他士兵負責掩護。”羅俊說,“天空的、路麵的,拉出去大部分的兵力,進行大規模的夜攻。”
“收到。”
所有將領都起身,洪亮的聲音回答。
戰場上野獸般存在的鋼鐵士兵,大大增加了每個人的信心。城牆再高,依舊可以攻下。
這邊熱火朝天的商議著夜攻。城裏的北平軍也沒有停下防禦工作。
偌大的作戰指揮中心,一片肅靜。
市長刀鋒憂心忡忡,背著手,來回的走動。其餘的人不敢出氣,每個人~挺~直~胸~膛,安靜地圍坐在一張大型的桌,桌麵上顯示著北平城周圍的地形和太平軍的分布。
上午的一戰,目睹了太平軍鋼鐵士兵的作戰力,每個人的心都不好受。即便提前有了心理上的準備,但是真正到來之際,看見他們像魔鬼般存在,這在心靈上深受打擊。
脾氣火爆的老將溫衝,此時此刻,也是安安靜靜地坐著,沒有發言。
“市長!”不起眼旮旯處的一人開口道,“我們直接去取羅俊的頭顱。”
大家一同望過去,刀鋒也停下講話。原來是前任清風城的市長普少。發現是他,大部分人的臉上露出鄙視的表情。
一座超級大城市,斷送在他手中,他有何發言權?又有何顏麵坐在這兒?何來的取人頭?
“市長!這不可取。”溫衝深怕刀鋒同意普少的提法,立馬開口,“我們能想到,羅俊肯定也想得到。我們的大部分兵力都在挖地下通道,留守的士兵不多。”
“普少!直取走羅俊的頭顱,我也很想這樣。”刀鋒沒有理會首長的話,“我的人已經不夠……”
刀鋒盯著普少,等他說。
“我一個人去。”普少的臉沒有波動,“你派遣幾支小隊,在太平軍的大本營各個點作怪,引起他們的混亂。如此一來,我找到羅俊的蹤影更有把握。”
這想法好是好。可他是~弓~箭的人,這種情況下,發生意外,這不是將自己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嗎?刀鋒覺得可行性不大。
刀鋒說:“普少!我知道你想報仇……”
“打住。”普少一臉疑惑,“我報什麼仇?”
此言一出,在座的每個人都一愣一愣的,又困惑的看向普少。
“哦!”刀鋒也愣住了,看著普少的表情,也不像特意表現出來,“沒什麼,隨口說說。我的意思是這種風險係數太大,不值得去幹。”
溫衝一直盯著普少,心裏肯定眼前這個人已經失憶了。一個曾經與世界對著幹的人,竟然失憶了。
“我也不讚同這個提議。”溫衝更加無法相信一個失憶了的人,而且他一條腿是金屬,“這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我隻是來支援你們。”普少緩緩說,“我一切行動都是自由,但是麵對太平軍強大的實力,我無法做到孤身一人深~入龍潭虎穴。既然你們不同意,我收回自己的看法。”
未等在坐的其他人發言,普少起身,走出指揮室。
外麵的天色暗淡下來,白色的雪花在夜燈下飄零著。
等在外麵的蕭龍、牙烏、石海看見隊長出來,都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