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單純的味道,也是發怒的味道。
明月閉上了眼,將向尚的吐沫想象成了他一次次的親吻。
“你這蛇蠍女人。”
說完這句話,向尚坐回椅子,整整衣領。
一時間,屋子靜悄悄的。
明月閉著眼,後仰著頭,一直回味吐沫的味道。
向尚拿過水杯,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五百毫升的水。喝完,他腦袋一片空白。
火發過了,事情也發生了。
向尚不清楚要如何繼續下去。
接到讓他一個人去見明月,他有千萬種的想法。最終歸結起來:先發火,再殺死她。
向尚在屋裏反複的拔槍,一槍槍的射擊,將靶子當成了明月。訓練殺人的決心。
然而,此時此刻,之前所有的心裏準備,訓練的決心,罵過一頓之後,統統跑出了腦子。
空白。
向尚仰靠著椅子,麵對著白色的牆壁,腦子依舊回不來,除了空白就是空白。
時間遁入白色的空間,了無生機。
白得令人失去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
兩個人緩緩地回到現實。
“向尚!”明月叫道,“給我一槍吧!”
向尚沒有反應。
明月的腳踢踢桌腳,咚咚,看見向尚抬起頭,說:“我死無足惜,給我一個痛快。我不想看到你和警局的人互相廝殺。死了,一了百了。”
“呼……”向尚深深地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呼出去。
哐!
向尚拔~出槍,砸到桌麵,手撫摸著槍管。
“幻想中我殺了你千百次。”向尚抬起頭,“將你射得灰飛煙滅。”
“嗯!”明月挺起胸膛,“我不怪罪你。千百次的幻想,不如一顆真實子彈穿透腦殼。你應該看見鮮血,要看見我身體倒下,要親手埋葬我。”
“停!”向山撫摸著槍管的手微微顫抖了,“別以為我不敢開槍,我隻是……我隻是……”
“嗬嗬!”明月朗朗笑起來,“向尚,你不是幹大事的人,連我都不敢殺,你要怎麼上~位?你想一直躲在那幾位的身後,等著他們將你抬上~位置。你很無用。”
“停!”向尚倏地站起來,手拿起了槍,槍口貼上明月的額頭,“別以為……”
“嗬嗬!你不敢殺我。”明月笑道,“我小聲告訴你。我不看好你,才決定向警局反應。”
“你……”
向尚的手指放在了扳機,一股熟悉的機械感覺傳遍周身。隻要預壓幾秒,槍膛中的一顆子彈會穿過明月的額頭。
哢嚓!
一個聲音在向尚的腦袋響起。
向尚放開扳機上的手指,收回了槍。
“我不想殺人。”向尚坐回椅子,“尤其是你,我不想殺你。”
明月很苦惱,她激怒向尚的火候到了。
可為什麼?他突然放棄了呢?
明月很想去死。她願意死在這向尚的手中,因為那頓飯後,她對他也產生了一種朦朧的感情。
說白點,兩個人心底都喜歡上了對方。
和平時期,說不定這個時候,兩個人手拉手走進一家餐廳,點上兩份晚餐,談著關於婚禮的事項。
明月知道不可能了,那麼就死在他手裏吧!
哐啷!
門從外麵推開了。
兩個人扭頭看去,走進來的是白蓮。
“兩位交談得如何?”白蓮坐在一旁,“談得愉快嗎?”
明月不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心裏說道你沒有B數嗎?你們都按了監控攝像頭,我們的一板一眼,不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嗎?
這點明月多慮了。
這間屋子,確實幹幹淨淨,就像白色的牆壁,沒有任何雜質。
白蓮看出了明月的眼神,也不去理會她。
“向尚!影子和羅恒找你。”白蓮說,“你呆在這兒的時間夠長了,他們在辦公室等著你。”
“什麼事情?”向尚虛弱的聲音說,“不能稍等一會兒嗎?”
“這兒交給我。”白蓮說,“記住!這一戰後,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做決定了。如果你一直是這狀態,說句難聽的話,即便你掌握了銀川城,也是恒子公司的傀儡。傀儡不好聽吧?所以我勸你趕快去。”
“嗬嗬!”明月冷笑起來。
向尚將槍入套,目無表情的走出屋子。
“好啦!”白蓮攤開雙手,“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說句實話,你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公司的人加上向尚的人,不超過四百人,這麼小的隊伍,想要奪取銀川城,確實不可信。不過,我來不談這個了。”
“哼。”明月鼻孔噴出一口氣。
“給你兩條路。”白蓮不理會她,“第一,死;第二,跟著我離開銀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