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之外,茶山上,蔡老板請來的采茶客已經在忙碌匆匆。
而蔡老板卻在莊園內的客堂中愁眉不展:
“夫人,你持家有道,倒是跟我出出主意。那江捕頭來了,這禮我是該送還是不該送?”
夫人剛剛起床梳洗完,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然後不可思議地望著蔡老板:
“相公,你這些年白在外麵打拚了?人家堂堂捕頭來咱家,怎能讓他空手而歸?萬一人家埋怨你不懂規矩,日後為難怎麼辦?”
蔡老板歎了口氣道:
“夫人得既是,可是......前兩,剛有人給江捕頭送了份大禮,結果呢?第二就被江捕頭找上門去,將那人活活打死了!”
“啊?”夫人一驚,“這世上還有這樣翻臉不認人的家夥?”
蔡老板唉聲歎氣:
“可不是嗎?我這不送,要被惦記;送了,不定要被打死.......你我這到底如何是好?”
夫人笑了笑:
“縣令大人好歹還是你堂兄,那江捕頭在衙門做事,總不會與自己上官的堂弟為難。”
蔡老板眉間愁雲依然沒有化解:
“夫人......你知道被江捕頭打死的那個送禮人,是誰嗎?”
夫人端起茶盞往嘴邊湊,不假思索地問道:
“誰呀?”
蔡老板口中蹦出:
“大河幫幫主,狄旭東!”
“哐當!”夫人的茶盞從手中滑落,在地上跌得粉碎。
她滿臉錯愕驚訝地望著蔡老板,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大河幫,那可是陽城的半邊。狄旭東,更是陽城之中最讓人懼怕的人物,就連掌握實權的縣尉周存劍都不敢對其無禮。
至於沒有多少實權的縣令,跟狄旭東相比,級別還要矮上一層。
這樣的一個豪強人物,竟然就因為這種事情被人打死?
蔡老板越發哀愁:
“人家連狄旭東都敢打死,賣不賣縣令大人的麵子還真不好。哎......那凶殘的江捕頭,怎麼就偏偏來到了我家......”
夫人愣在座位上,愁雲也攀上了她的黛眉之間。
在距離客堂稍遠一點的地方,則是一座精致的茶舍。
茶舍之內,無論桌椅、布置還是茶具,皆都典雅名貴。
此地乃是蔡老板用來招待貴客,以及與各茶商鬥茶的場所。建造之初便投入了大筆銀兩,價值不菲。
而此時,茶舍卻被江遠和陸俊生占據了。
清茶的幽香伴隨著嫋嫋蒸汽,在房梁縈繞。
陸俊生正坐在蒲團上,為江遠斟上茶:
“江兄,何曾聽過‘永恒迷霧’?”
在救出中年男子,並且使得他們一家團聚之後,兩人便在這茶舍之中閑談。
江遠也決定翹班一個早上,與陸俊生多做交流。
畢竟,具有傳承之力的人,江遠迄今為止隻遇到過三個。
顏古道已死,斐清泉又是官場老油子,也隻有從陸俊生這裏,才能獲取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隻聽陸俊生繼續道:
“‘永恒迷霧’,可以是這個世間最大的秘密。但凡出現之時,皆在活人聚集地,或是村落,或是鄉鎮,或是城市。入夜之後,神秘的濃霧會籠罩周圍,裏麵的人出不來,外人冒然進入也將會音訊全無。一夜過後,裏麵的活人死絕,屋舍被毀,淪為廢墟荒地。”
江遠是經曆過的人,他假裝不知,問道:
“它到底是什麼?”
陸俊生搖了搖頭道:
“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它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自從有史書記載起,它就一直存在,每隔數年便會在世間重現。對於出現之地的人來,那便是災難。”
江遠喝了口茶,他問的是關於這個世間傳承之力的事情,卻沒想到陸俊生竟然扯到了永恒迷霧。
不過他也耐著性子聽下去,陸俊生這樣,必然有他的道理。
隻聽陸俊生繼續道:
“前人經過數代研究,犧牲無數強者,終於大致摸清了一些關於永恒迷霧的信息。不僅掌握了推演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的方法,也摸透了它的目的——那就是用活人獻祭,因此它也被稱之為‘獻祭場’。”
“哦哦。”江遠點了點頭。
陸俊生接著道:
“與獻祭場同樣難解的謎團,便是‘神器’。神器是誰所造,因何而來,同樣是自古以來的奧秘。其因為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便被稱之為神器。期初,世間雖然發現神器,但是不僅不能掌控它,反而會被它所害。這一切,直到那第一批參悟獻祭場奧秘的強者。”
到這裏,陸俊生站起身來,望向茶舍外鬱鬱蔥蔥的茶山:
“通過對獻祭場的參悟,那批古時強者終於找到了使用神器的方法。他們修建起了發揮神器作用的陣法和建築,便從中獲取了力量,便是‘宗廟’。這批強者,也成為了最初的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