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之中的賓客還坐在座位上,而其他的婢女家仆則被赤虎壇的幫眾趕到了中央,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地望著江遠這個主宰他們生死的男人。
江遠麵帶笑意,望著堂下眾人:
“我看大家已經趣味索然,為了增添酒興,特意號召大家玩一個遊戲。這個遊戲叫做......‘捉鬼遊戲’。有一隻鬼混入了所有人中,大家需要齊心協力將其揪出來。”
所有人不明所以地望著江遠,不知道江遠這是什麼意思。
江遠卻望向了賓客之中的卓一鳴:
“卓先生,你博聞廣記,想必對於妖鬼也並不陌生吧?”
卓一鳴急忙回答道:
“愚蒙有幸讀過從夜巡衛中流傳出來的圖卷以及民間誌怪異錄,所以對妖鬼也略知一二。”
江遠微微一笑:
“那麼便請卓先生向眾人介紹一下,被妖鬼附身之後的特征,方便大家揪出那個妖鬼。”
完之後,江遠衝身邊兩個女孩低聲道:
“好好聽,仔細學。”
李思妍和陳茵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神色卻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卓一鳴已經起身,他朗聲衝眾人道:
“據在下所知,活人被妖鬼附身之後,言行舉止完全不受控製,常常會做出一些自殘或者是殘害別人的舉動。這是初期預兆,與發瘋的情形很像,一旦遇到這樣的情況,就需要立刻通知夜巡衛......咳咳,當然這裏並沒有夜巡衛。
而活人被附身之後即便不自殘,也隻需稍晚一點,便會體內生機被不斷摧毀,隻需一個時辰就能喪命。此時妖鬼便會離開這具軀殼,尋找下一個活人。
自古以來,活人與妖鬼之間的爭鬥毫不停休。民間之中,也有著一些自己的辦法。比如分辨一個人是否真的被妖鬼附身,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取活人血液靠近,看那個人對於人血的反應。妖鬼對於人血有著難以抑製的渴望,這也是受傷活人和經期婦女常常能吸引妖鬼的原因。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辦法,妖鬼附身之後,身上會散發出微弱的邪氣。這些邪氣常人難以察覺,但是如果取一些生靈比如昆蟲之類的靠近,那麼這些昆蟲便會瞬間死絕。”
江遠笑問道:
“如果附身妖鬼中途離開活人軀殼,並未害人,有會發生什麼?”
卓一鳴回答:
“這種情況極少,妖鬼附身目的是為了吞食血肉,一旦有了機會便會很難控製自己。但是江舵主所的這種情況愚蒙也曾聽聞,這樣的妖鬼都是一些強大妖鬼,他們都一定程度上能夠暫時壓抑住自己的渴望。如果妖鬼中途離開活人軀殼,那麼這個活人會當場昏迷,隨後大病一場。等等,江舵主的意思是......莫夫人她......”
卓一鳴這才陡然想起,莫夫人先前突然昏迷的情形與這種情況很像。
所有人頓時聲議論起來,驚疑地望著莫夫人。
莫夫人豔麗的臉上反倒是一片坦然,似乎對此毫不介意。
“就是如此!”莫冷突然叫道,“之前賤內一改秉性,對著江舵主出言不遜,完全是因為被妖鬼附身的原因,而非賤內所願!一定就是這樣!”
莫冷才不管妻子之前是不是真的被妖鬼附身,但是此時抓住機會將所有黑鍋都扣在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妖鬼身上,隻希望能夠借此保住山莊和妻子。
江遠毫不理會他,有沒有被妖鬼附身,他有著自己辨認的方法。
無論是對鬼氣,還是傳承之力,他都有著敏銳的感應。
這種感應似乎無論是妖鬼還是公族世家都不具備,公族世家需要借助如同追遠璣衡之類的器具,而妖鬼如何來辨認則不得而知。
但是從這妖鬼將自己誤認為公族世家子弟來看,妖鬼對此的辨認也沒有想象中的敏銳。
江遠此時高聲道:
“想必大家也都聽清楚了,那麼接下來遊戲開始。岑雷,你去安排!”
岑雷點點頭,領命來到堂下。
他揪出一名家丁,拔出尖刀將那名家丁的手掌砍傷,殷紅的血液瞬間從家丁手背湧出。
隻聽岑雷衝著家丁冷聲道:
“將手掌依次放在這裏所有人口鼻之前,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塗上血液!”
家丁麵對凶神惡煞的岑雷,嚇得連聲答應。
隨後岑雷高聲衝著所有人大喝:
“誰都不許反抗,否則休怪我這鋼刀不長眼!”
此時所有人的性命都被掌控在江遠手中,自然無人敢反抗。
家丁依次來到人們麵前,蘸著自己手背的血液塗在其臉上。
李思妍和陳茵見到這一幕,都緊張地扯了扯江遠的衣服聲問道:
“義父,難道這裏真的有......妖鬼?”
江遠摸了摸她們的腦袋笑道:
“這是一堂課,你們好好學習如何辨認出附身的妖鬼。”
陳茵緊張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