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吧。”
“好。”幻娘走上前,側身坐在床畔,伸出蔥白纖細的一雙妙手,緩緩解開了林鷹身上的紗布。
她的靠近,一股幽香不覺傳至,清新淡雅。
幻娘的視線內,是彈痕累累、慘不忍睹的身體,血紅的傷口瞧上去極為的觸目驚心。
她在確認:“你確定現在要取子彈?”
“沒錯。”
“我這裏可沒有麻醉劑。”
“我從來不需要那玩意兒。”
“是嗎,那你先躺下來。”幻娘隨後找來了烈酒,酒精燈以及一把鋒利的刀。
當烈酒傾倒在林鷹的身上後,幻娘邊點亮酒精燈,將那把利刃放在了上麵消毒。
很快便進行了手術。
利刃切開了傷口,鮮血再次流了出來。
從始至終,林鷹不發一言、麵無表情,好像動手術的是他人的身體,或者說,他是一個失去痛覺的人。
然而額頭上的冷汗以及暴起的青筋,卻出賣了他。
說明,他的感官很正常,意誌力卻是強大至變態。
“啪!”
一顆染血的子彈被幻娘扔在了盤子中。
林鷹依舊麵沉如水波瀾不驚,令幻娘愕然不已。
“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大多數人的眼裏,我是壞人。”林鷹注視著對方,“你呢?”
“我也是。”
約莫半個鍾頭後,盤子裏又多出了四五枚子彈。
隨後幻娘用紗布將林鷹的傷口纏裹起來,其間,她問道:“你就不對我好奇嗎,我的意思是,不想看看我的樣子?”
“沒必要。”
林鷹的回答出乎幻娘的意料,她很是好奇:“為什麼?”
林鷹望著對方麵上的紫紗:“既然你是這副打扮,一定有自己的難處,我又何必強人所難。”
“你先好好休息吧。”
幻娘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一下,隨後起身出屋。
孤島上,一處涼亭,擺放著一台玉琴。
涼亭外,三個惶恐不安的男人,跪在地上。
他們是附近的漁民,因為逃避海浪而來到了島上,彼此間並不熟悉。
最初幻娘熱情地款待了他們,但是這些家夥卻對她產生了非分之想,要一睹這神秘女子的芳容。
命運就此發生了無可扭轉的改變。
幻娘蓮步輕移,緩緩走進涼亭中,坐在了古琴前。
“你們說好要看我的容顏,為什麼看完以後,卻不肯再瞧第二眼。”
“所以你們都該死!”她那原本明澈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可怕的厲色與怨恨。
“饒命呐!”
三名漁民見狀,搗蒜般地磕著頭,甚至有的家夥腦袋上都碰出了血。
“這裏有一把刀,你們是選擇自殺,還是聽我彈奏一曲。”
幻娘指了指琴邊的一把鋒利短刀。
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選擇了後者。
“聽你彈奏。”
傻子才會選擇自殺,聽一曲琴聲,又有什麼大不了。
“姑娘,聽完琴聲,便可離開這裏嗎?”
“一曲完畢,去留自便。”
“那就好。”對方如蒙大赦,他們對幻娘的懼怕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這個神秘女子的身手簡直太可怕了,她想留你,你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座孤島上離開,她想讓你走,就算你是山嶽,依然也會被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