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刀劍(1 / 2)

鐵蛋其實不笨,雖然說他之前去過最大的城市就是自己所在的縣城,考完試就立刻回到自己所在的小鎮上繼續自己的痞子生涯,鐵蛋將那次進城定義為生命的升華,命運的折回點。理所當然的考的就那麼回事,將就野雞大專的水平,但是那時剛上初三的弟弟令得鐵蛋不得已的放棄去那個午夜夢回中可以讓鐵蛋的口水在被子上沉積成小池塘的人間天堂。

隨後的四年時間,在小鎮上找了雜七雜八的工作幹了好幾年,幹的最久的就是跟著一名老啞巴學了此生接觸的第一種樂器,嗩呐。

老啞巴沒有舌頭,一輩子據說隻學會喊爸爸媽媽就被人給賣到馬戲團割了舌頭,這令的鐵蛋在學他獨特的吹奏方式時受盡了苦頭,舌頭到最後都伸不直,說話不利索,看見美女口水就止不住的從嘴邊留下也是那時留下的毛病,隻要鐵蛋精神集中的時候,舌頭就自動往裏收,口水擋都擋不住。

而鐵蛋精神最集中的時候顯然是盯著女人胸部猛瞧和吹奏嗩呐的時候。

跟著老啞巴學了一年的嗩呐,才將就學全老啞巴那些奇怪的音調,和常人吹奏的不同,這種音調似乎天生就帶有一種竭盡全力的嘶啞和悲愴。

就在鐵蛋準備將老啞巴的壓箱底子給套過來的時候,老啞巴卻毫無征兆的著涼嗝屁了,據說就是純粹的著涼。

葬禮上沒人為老啞巴送行,隻有陪著老啞巴一輩子的嗩呐靜靜的陪著這個孤寡老人走完最後一程,為人吹了一輩子的哀樂到頭來沒有一人為他奏響一個音符,是鐵蛋搶下嗩呐在老啞巴被集體火葬的時候吹了幾個不是音符的音符。

之後老啞巴的嗩呐就一直被鐵蛋收藏著,直到去“賣鴨女郎”那裏當保安遇見李老頭的時候才得空拿出來琴瑟和鳴一下。

此刻除了身上本來穿的衣服和鞋,隻有那把永遠別在身後的窄刀,還有就是口袋的一百五十元錢,要到北京去,******做公交車錢都不夠!

破開五十的大鈔肉疼的買了兩個包子和一個棒頭,花了鐵蛋六塊錢,休息站的消費就是你娘的黑啊!

沒舍得全部吃掉,將剩下的一個包子和棒頭裹好塞進口袋裏,朝著早就打聽的火車站方向跑去。

將窄刀從小縣城破舊的火車站門縫裏塞進去,掏出身份證買了去北京線路上最近的一站票,又花去十二,那些個環遊世界的****們到底是多有錢?

躺在候車室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小小的休息一會,對麵坐著的是一個麵色枯黃的年輕人,腰杆筆直,和此時一臉痞子樣霸占了四個椅子的鐵蛋不一樣,如果不是枯黃的臉影響了他給人的感覺,應該還算是個英俊的年輕人。鐵蛋心裏琢磨著這人到底是怎麼長的,吃黃沙長大的?

叮咚聲響起,小縣城獨有的大喇叭檢票員站在檢票口前大聲的咆哮著,懷揣夢想提著大包小包的打工族一窩蜂的朝著那個人湧去,鐵蛋立刻從椅子上彈起,撥拉開擋在身前的幾人,一個縱躍落地站到檢票員身前。

但是他發現竟然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快,那個麵色枯黃的年輕人已經將手中的票遞到了檢票員手中!檢票員看了兩眼這兩個跟瘋狗一樣衝過來嚇他一跳的土包子,沒好氣的接過票哢嚓一剪就放兩人進去了。

在檢票時鐵蛋舔著臉瞥了一眼年輕人的票,和他一樣的是最近一站,也是什麼行李都沒有,此時正快速的朝著最近的一截車廂跑去,鐵蛋感覺這是一個挺奇怪的人,但是也沒有多想,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找到人最少的車廂占個有利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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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濃重的汗腥味和腳臭味彌漫著每一節車廂,鐵蛋找到最舒適的角落蹲下,掏出包子在嘴裏啃著,並不時的抬起頭看看遠處有沒有乘務員過來,一站的票他已經坐了足足十站,那些個神秘的乘務員都沒有出現。

就在鐵蛋暗自慶幸的時候,身後的門“咣當”一聲關上,險些將他手裏的肉餡給震掉,鐵蛋手忙腳亂的把包子塞進嘴裏,抬頭看了看。

你娘嘞,老手啊!車廂的那頭走來幾個穿製服的人,正挨個的檢查著車票,而鐵蛋剛才占據的那個廁所門已經被不知名的高手搶先一步霸占了,鐵蛋無奈隻能擠過人群朝車廂那頭跑過去。

上鎖,上鎖,還是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