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看著趙慧，不敢置信她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覺得你很好啊。你怎麼突然冒出這話。”
“……”趙慧目光定定地看著我，輕輕地說，“我不擅長言語。”定了定，她又補了一句，說：“真的。”言語中，帶著淡淡的哀傷。
“這個……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個性，沒必要去強求什麼。趙慧――我這麼叫你沒關係吧？我覺得你是個挺文靜的女孩，是我見過所有女孩子裏最文靜的。你給我的感覺……很特別。”
“特別？”
“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感覺。就跟你說說我的經曆吧。其實，我幾年前也和一個女孩子交往過，那是一個很跳脫活躍的女孩子，話很多，也很會鬧，跟你的性格，可以說式截然相反。一開始跟她相處的時候，我也覺得挺有意思的，她像個小女孩，很會吵鬧，也會撒嬌，但是後來時間長了，我就會覺得很累，自己也會身心俱疲。最後……也差不多是因為性格的原因，我們分開了。”
我盡量躲閃著趙慧的目光，講述著自己的曾經。其實，我也知道，在相親的時候，應該盡量避免談及自己曾經交往過的女性。畢竟沒有一個女孩會希望自己相親的男方在自己麵前說別的女孩，但是現在我還是告訴了趙慧我的過往。一來，我也確實沒有和趙慧做男女朋友的意思，這和趙慧是什麼類型的女孩子完全無關，純粹是我自己的原因，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找什麼對象。我有紫嫣，那就夠了。
二來，趙慧也是屬於聆聽型的女孩，不管我說什麼，她都不可能像唐夢嫣那樣大吵大鬧大發脾氣過來就是給我一巴掌，她是那種無論有什麼心事，都不會流露於言表的女孩。
“……這樣麼。”聽了我的講述，趙慧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著我，目光卻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仍然安然。
“嗯，就是這樣。所以和她分手後，現在我也不覺得外向開朗的女孩就好了，其實我現在倒是比較喜歡你這樣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心思縝密，能力卓越，如果有誰能和你在一起，一定是那人的幸運。”
“是這樣……”趙慧看著我，目光閃了一下，卻沒有說多餘的話，她看了看一旁的行道樹，然後忽然又回過頭來，微微低頭，目光對著我的衣領，輕輕地問道，“那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這麼直接？
趙慧措不及防的提問讓我吃了一驚，我沒有料到趙慧會忽然這樣問我。
按照常理，這個問題不都是男方主動問女方的嗎？
“誒……？”趙慧的問題真的是一下子就問到了我。有時候，最直插核心的問題反而是最難以回答的，如果隻是旁敲側擊、隔靴搔癢的問題，你可以一直繞開，扯很多無關話題一直說，卻又能不表露你的心聲。但像這樣最簡單，簡答到隻有“是”和“否”的提問，反而最折磨人心。
我該同意嗎？如果同意了，那就相當於做出了承諾，那以後可能就會進了圈子走不出來了，說真的，我不希望我二十多年來的生活就那樣被打破。更何況，來相親之前，我就是準備象征性地說上幾句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壓根就沒打算真的和對方交往。
所以不管怎麼說，我都應該對趙慧說我覺得她不適合，然後就此告別。
但是，我真的說不出口。
尤其是現在，趙慧看無情感波動但其實卻暗潮湧動的目光正直直地對著我，更讓我有些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我知道，趙慧雖然口訥嘴拙，但是心思缺肯定比一般的女孩要敏感地多，如果我就這樣直接地拒絕她，我相信趙慧的內心肯定會非常痛苦。說不定當著我的麵哭出來都有可能。
我該拒絕嗎？我真的說不出口。
總的來說，撇去有些內向的性格，無論是從外貌還是資質學曆和能力來說，趙慧都是一等一的，要是在我沒有撿到紫嫣以前，讓我和一個美女去相親，那我肯定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的。
但是現在……我經曆太多，自己身上的問題太多太多，我不能再給自己製造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