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第三天晚上,我出了一生虛汗,第二天,我的燒終於是退了。而我的一些傷口也已經結痂,感染的症狀已經徹底消失了。
病情好轉,我立刻辦了出院手續,而紫嫣也是鬆了一口氣,高興地不得了。
我住院的這三天,紫嫣除了上廁所去買飯和擦身子洗臉,就沒怎麼離開過我身邊,現在我能出院了,她當然是高興地能飛天了。
出院之後,我剛把紫嫣帶回家,就接到了派和諧出所打來的電話,根據派和諧出所的說法,白雲已經倒閉,現被三鑫接管,李金名被起訴並彈劾了董事長職務,白雲原來的法務部人員被三鑫接管後就收回了對月子的發函,律師團也徹底撤銷了對月子的控告,自己扇自己巴掌一般證明了月子無罪,加上前幾天李金名的打手莫名其妙地親自出麵證明李金名出手傷人罪,月子的嫌疑已經徹底洗清,她已經可以被無罪釋放了。
這個通知雖然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是得到這個消息時,我依舊是喜上心頭,差點高興地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花了這麼多的心血,經過了這麼多的波折,月子總算是洗清了嫌疑。
那一刻,我幾乎喜極而泣。
我忽然覺得,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得到這個消息後,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紫嫣,說月子姐姐已經沒事了,今天就能回來。紫嫣知道消息後,興奮程度不亞於我。
我讓紫嫣好好呆在家裏,然後我就穿上了短衫匆匆開車出門趕去了派和諧出所接月子。同時,在路上,我還打電話給了那幾個監視李金名的華哥手下,讓他們找到李金名,說我要讓他跪在月子麵前道歉。華哥的人說沒問題,肯定把李金名帶去。之後我就掛了電話,一路直趕派和諧出所。
來到派和諧出所後,我直接就找到了審問員和裏麵的民和諧警。今天審問員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是因為李金名破產了的緣故,審問員對我的態度好了幾分。這果然就像是周警長說的,人都是要抓著個飯碗的,一個飯碗摔碎了,就得找一個新的。
而對於這個審問員來說,我就是那個新的飯碗。
審問員說白雲倒閉了,之前的控訴都被他們自己證明是誤告,看來是一場誤會了。
我從審問員沒有半點好感,甚至真相把他給做了。但是畢竟人家有權力,我也不好撕破臉,隻好笑著說事情平了就好,人沒事就行。然後就讓他帶我去拘留室看月子,順便把月子放出來。
我就那樣被幾個看守人員帶到了拘留室。
通過長廊走到拘留室的外,我大老遠就隔著玻璃窗看到了月子。
此刻,她正靜靜地閉著眼睛,歪著腦袋坐在拘留室中的長凳上。
看起來,月子似乎是睡著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月子的睡相。
她睡得很安謐,也很香甜。
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月子臉上那一如既往的笑容才會消失,變得那麼地恬靜、優雅。
三天不見,月子看起來真的憔悴了很多,她的發絲也沒怎麼打理,散開在額頭,她的衣服也換成了囚服,顯得很是刺眼。不得不說,這幾天,月子真的是受苦了。
看到這一幕,我心情莫名地難受。
我靜靜地走上前,然後敲了敲玻璃窗。
噠噠噠。
敲了三下,月子終於有反應了。
她輕輕睜開了雙眼,眯起一條縫,然後轉過了頭來,看到我,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立刻睜大。
然後,月子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淡淡而略顯疲憊的笑意。
月子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她沒有離開開口說話,而是緩緩地站起了身,然後拖著似乎還沒怎麼好轉的腳,一瘸一瘸地朝我走來。
“月子。你的腳還沒好?”隔著窗戶,我皺起眉頭問月子。
“好多了。”月子有些苦澀地走到了我的麵前,在窗戶後麵看著我。“現在已經能碰地了。前幾天腫的厲害,連地都碰不了。嗬嗬。”
“月子,這幾天我沒來看你……你肯定是很煎熬吧。我真的太對不起你了。”我看著月子,心情沉重。
月子眨了一下眼睛,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你現在能來就夠了。而且,看你的表情,應該有好消息要告訴我了吧?”
聽到月子的話,我感覺到自己的腦神經抽搐了一下。
“我很奇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別人的心思的?”
“microexpression。”月子輕聲說道,她的聲音似乎有些有氣無力的。看來這幾天月子在拘留室沒怎麼休息好,更沒怎麼吃好。
“啥?”
“微表情心理學。嗬嗬,沒聽說過吧。”月子笑著對我說。
“嗯,我是沒聽說過,不過聽起來挺厲害,有機會教教我啊。”我對月子說道。“我今天來,是告訴你,你已經無罪了,可以出去了。你現在就是個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