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時,我驚醒,恍惚間我好像反應過來昨晚貌似到有人從身後抱著我,跟我喃喃低語。那情景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我猛地做起來看到曜靈已經穿戴整齊,整理好床鋪,手裏拿著一本奏章,隔著炕桌看著我。我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是一場噩夢。
他微微一笑:“Goodmorning!”
我呆呆地回了一句“morning!“接著背向他穿上外衣,整理好被褥。之後,我推門出去,去王大娘那兒取早飯。
王大娘一臉別有深意的笑容讓我尷尬不已,她說:“早上特意為你們熬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粥。來,拿回去,多喝點哈。”
我覺得我的頭頂上飛過一群烏鴉。棗,生,桂,子,早生貴子!我知道我解釋什麼都沒有用,隻能沮喪地端著盛粥小鍋回去。
曜靈看到我端回去的粥,嘴角揚起,心情很好似的,一連喝了三碗。挑釁一般地對我說:“你說,我該怎麼賞王大娘?”
我卻一點都沒心情,勺子在碗裏不停的攪拌,腦子早就開始東想西想了。
吃過早飯,我繼續織圍巾,他繼續批他的奏章,相安無事。隻是到了晚上,我又做了和前一天晚上一樣的噩夢。夢裏,那個男人的手臂緊緊地摟著我,吻著我的脖頸,輕聲地說著什麼,我卻聽不清他到底說些什麼。夢中,我以為是現實,醒來,我又覺得像在做夢。為了搞明白,我決定裝睡,看看是不是那個人搞鬼,可是每次不等半夜便困得沉沉睡去。醒來時,曜靈要麼是穿戴好衣服批閱奏章,要麼是規規矩矩地睡在炕桌的另一側。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我懷疑我精神有問題了,幾近崩潰。
“你要賴到什麼時候?”我下逐客令。
“那要看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去。”無賴。
“你知道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為什麼?”他抬眼看我。
“你知道的,我不是齊邦媛,不是你的皇貴妃。”
他沒說話,我猜他無力反駁。所以,我要乘勝追擊:“所以,放過我吧。我們沒必要再糾纏啊。”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如刀子一般讓我有些害怕。他起身用手撐著炕桌向我壓來,厲聲問道:“那一晚的事怎麼算?”
啊?他說的是我們那樣的那一晚?我心裏慌亂,還帶著點氣惱。那一晚明明受害人是我吧。那晚他把我折騰了大半宿,我是身心俱損啊。
他繼續說:“我會對你負責。”
呃……負責,僅僅是負責……他還真是個好男人,還知道對我負責。是因為他發現那晚床單上的血跡麼?我也沒搞明白為什麼會有血跡。可是……誰要他負責呢,我要的不是這個。
“那個……不用了……我的那個世界裏婚前那啥不算什麼的,不是那啥也嫁的出去。”說出口後,我便懊惱,他不會覺得我很放蕩吧。
他的眼神像要殺人,撐著炕桌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骨節都已發白。我哪還敢看他,隻是低頭不語。
良久,他漸漸放鬆下來,說道:“那你總該知道我碰過的女人,這一輩子就隻能是我的女人了吧?”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放心好啦。要相親我也會等到我和她的靈魂互換回來之後。”我哪裏還會再相親,把這份感情藏在心底,靠著那些回憶努力生活下去就好。
“你——”他突然間語塞,平息了一下怒氣繼續說:“跟我回去有什麼不好?我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