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二十章:歧路多歧(九十七節)14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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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前一次那般,但經曆過的事情再重新來上一次,不管怎樣,這總讓易銘感覺很奇怪。

易銘慢慢清理清理了思路,他準備再次逗一逗眾人,就說道:“他們後來還出了個了不起的人物,叫做孟德斯鳩,這個嘛!這個孟德斯鳩提出了一種學說,他的治國的理念簡而言之,就是把國家的權力分為三部分:一是設立議會,有立法權;二是國君,有行政權;三是法院,有司法權。用這種方法來限製皇權,防止君主獨攬大權。“三權”相互分開、互相製衡,並保持平衡。這就是三權分立、分權製衡。範先生以為如何?”

易銘知道,堂上眾人,肯定不會讚同,果然,易銘話音剛落,這大堂上頓時不少文化人此起彼伏地說道:“這怎麼行!”、“胡鬧嘛!”、“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麼!”、“數典忘祖啊!”等等等等!

正是人聲鼎沸亂哄哄吵鬧鬧之際,突然一個聲音像是晴空霹靂般響起,原來是人高馬大、聲如洪鍾的李馬丁,隻見他站起身大聲喝道:“吵什麼、吵什麼?閉嘴、閉嘴!”他這一暴喝,大堂上竟然轉瞬間變得清思雅靜,沒有人再敢言語。

那李馬丁又大聲說道:“主公說的是那個什麼“夢的是酒”,是他說的又不是主公說的,就是主公說的,你們這些鳥人也膽敢說主公說的不對。誰要敢對主公不敬,莫怪老子活劈了他……。”

易銘見他瞪著眼,目光很是咄咄逼人般的淩厲,竟是強為自己出頭。於是心裏大為感動,心道:他這樣忠心耿耿,怪不得自己走了,從此沒了依靠,安身保命,不得不去裝瘋賣傻。

易銘轉眼,卻驚訝地看見範曠,挺身對著李馬丁大膽站著,目光迎著李馬丁,似乎毫無畏懼之感。其實這個也是強牛腦殼九斤半,也算是個固執的主。

李馬丁似乎發現了範曠的態度,認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忽視,頓時大怒,他抽出腰間佩刀,直架在了範曠脖子上,看樣子要是把他惹毛了,範曠立刻會身首異處,大堂之上頓時一片驚呼。

李千秋及易銘見狀,忙大聲嗬斥道:“住手!不得亂來。”李馬丁很聽話,收回了刀,氣咻咻地一言不發,兩眼生生盯著範曠,隻差沒有噴出火來。

易銘見李馬丁還算理智,自己出聲及時製止,好像權威比李千秋更甚。他心裏有了底,正想說什麼,李千秋對李馬丁道:“李將軍,還不快給範先生賠禮道歉,先生是南明重臣,而今投靠了主公,我們就是一家人。何況主公與範先生所論,都是經世治國的大事,你一個粗魯武人,懂得什麼?”說完,見李馬丁仍舊怒氣未消的樣子,李千秋又大聲道:“還不快去,要我下來親自請你嗎?”

李馬丁無可奈何,隻得走近範曠,俯身長偮,說道:“範先生,你大人雅量,在下得罪了。”範曠目無表情,雖說易銘及軍師都嗬斥了他李馬丁,實則維護這家夥的成分居多。沒有辦法,天下大亂之際,武將更易受倚重一些。範曠見李馬丁服軟道歉,想想正好借此有個台階下,也替剛才那些反對的文人墨客一個台階下。

但見範曠扶起李馬丁,轉身向易銘道:“主公在上,老夫不得不多說幾句,今天就是砍了我的腦袋,老夫也得說。”

易銘見範曠說話惡狠狠的,覺得這個是方孝儒一般的死腦筋,如果你真就敢砍了他,還成就了他忠臣死諫的名節。

易銘決定學習一下那些帝王將相的所謂權謀,於是他客客氣氣說道:“範先生哪裏話,我才疏學淺,以後還要向各位多多請教。先生有話,但講無妨,我有一句話,要對先生及各位說。以後凡是涉及軍政大事,均可直言相告,無論對錯,言而無罪。各位以為如何?”

易銘話音剛落,但見眾人無不歡欣鼓舞、激動萬分,均山呼:“主公英明……!”

範曠明顯也感動不已,似是遇到了“明主”。於是又說道:“老夫並非反對主公,隻是覺得主公身為一方之主,無論軍政大事,都應當決絕乾綱獨斷,不可聽信什麼“夢的是酒”三權分立之謬論。諸位以為如何?”

易銘隻聽得下麵眾口一詞,附和範曠道:“對!就是!”,下邊眾人如此一來,搞得易銘很是尷尬,易銘隨即想到:看來這會兒不獨攬大權都不行,至於要搞三權分立或者自由民Zhu什麼的,還真是不合時宜。

範曠又道:“主公坐擁黔北一地,已有遵、銅兩府二十餘縣。民眾五十萬,精兵廿餘千,上下同心,政通人和,域內大治、民眾富足。放眼當今天下,清狗勢大、刀兵所至、無不披靡。有言道:清兵愈萬,則不可敵,這麼些年,其鋒向所至,竟占了國之大半。但畢竟是戎虜,非我族類,華夏之地,揭竿而起的舉義,更是此起彼伏,有朝一日,主公揮師北上,逐鹿中原,淸狗定然會退出中土的。

南明羸弱、偏安一隅,且勾心鬥角、派係嚴重,其主雖為正統,然得過且過、不思進取,看來朱家天下,已然氣數已盡,如今苟延殘喘而已。

而李自成、張獻忠之輩,均已暴亡。李錦、高一功、孫可望、李定國之流,又難堪大任。依老夫看來,牛金星讖語“天下當屬十八子”,應是勘破天機之語,然而這個十八子斷然不是李自成,我看當是指主公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