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來自房頂。我被道士帶到這裏,根本就沒出去過,不知道這是什麼建築。
我聽到腳踩瓦片的聲音,睜開眼看了看,房間內沒開燈,也沒有其他人的呼吸聲。幸好月光透過窗戶,並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看看月亮,算了下時間,我已經睡了5個小時,現在大概淩晨一點左右。微微動了下肩膀,沒有很痛,看來恢複的很快。
我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屋頂,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窗戶上人影一閃,我頭未動,眼角視線移向窗戶,沒有什麼發現。當我轉回視線要再盯著天花板時,著時嚇了一跳。
我看到一雙眼睛,這雙眼睛也看到我。這雙眼睛很大,很亮,甚至會給我一種似乎還在發著綠光的錯覺。我翻身下床,滾到門口,抬腳踢向房門。
往裏開的這扇門被我一腳踢倒,我閃身躲到門口處,高喊:“道士!醫生!有人殺我!”
“你為什麼就不能記下我的道號呢?這世界,道士千千萬,我又怎麼能知道你是在叫我呢?”是道士的聲音。
房間內的燈被打開,道士站在門內,又換成了一身藏青色道袍,手持拂塵,衣角無風自擺,還真有點像神仙一樣。身後跟著依然戴著白色口罩的醫生。
我剛才睡覺的床上,說不上是蹲著還是趴著一個人,一身灰衣打扮,還用黑布包著臉。
道士一甩拂塵,喝到:“何方宵小打擾道爺休息?報名!”
灰衣人跳下床,伸手扯掉包頭的黑布,露出一張酷似老鼠的臉,尤其幾根嘴角的胡須。
灰衣人點了點腳,朝道士抱了個拳,問道:“龍虎山張天師。”
道士打斷他的話,“知道我是誰還敢放肆,十二地支的膽子,什麼時候敢惹我龍虎山了?”
灰衣人冷笑兩聲,“隻是不知是青還是黃?”
道士大怒,喝到:“你瞧道爺不起?”
灰衣人大聲道:“不敢,隻是想提醒道長,是不是忘記這裏是哪裏了?”
道士一甩拂塵:“道爺在哪裏,還用向你們這幫宵小報告?”
灰衣人冷笑,“我們卻是宵小之輩,可這裏也不是你龍虎山。靖山雖小,可也是我十二地支的道場,道長,你踩過界了!”
道士低聲對我說:“跟著醫生走,別回頭,能到龍虎山的話在龍虎山等我,等不到我就記住我的道號,貧道青穀。”
灰衣人冷笑道:“想走?看來世人真當我十二地支都做了縮頭烏龜,9年前你龍虎山的人想來就來,今日,還想走就走?”
道士輕哼,“就憑你,留得住道爺?”
灰衣人笑了。“道長是不是忘了,十二地支何曾與人單挑過。”
道士冷哼,“果然無能之輩,不知那缺了一條腿的老虎,今日還在不在?”
忽一聲音從遠方傳來,“龍虎山欺人太甚,今日留不得你性命了,我少了條手臂,定要拿你雙手當鳳爪下酒吃。”
道士臉色變了變,壓低聲音跟醫生說:“我平生所學你亦懂七八,我擋住他們,你全力施為,搭上性命也要把他帶到龍虎山。”
醫生臉露痛色,輕呼:“青穀。”
道士擺了擺手道:“不要說了。”轉頭望向我,“記得我的道號嗎?”
我搖搖頭。
道士苦笑兩聲,“也罷!走。”
“道長莫慌。”另一個聲音從遠處響起,女人的聲音,很好聽的聲音。
我看到道士臉色愈發的難看,醫生更是臉色蒼白的可怕。看來又是個難對付的角色。聽他們對話的意思是有仇啊!這渾水趟的不明不白的。可這道士言語之間似乎是以我命為大,我也就不能袖手旁觀了,雖然看上去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我卻相信師傅跟我說過的話,下雪之前,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