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截殺鮮卑一戰以來,幽州北軍被朝廷削去五分之二,剩餘的僅有三個軍,公孫瓚、公孫度各領一軍,劉焉剩餘能直接指揮的軍隊僅餘一軍,在看到劉璋的軍事才能後,本就擅長治政而非領軍作戰的劉焉索性將最後一軍交給劉璋,軍中大事一般皆由劉璋、公孫瓚、公孫度三人商議決定!
而這次突襲鮮卑的計劃就是有三人商議決定,劉焉隻是了解個大概!
入秋以來,天色晚的越來越早,剛吃完下午飯,伴隨著幾聲回巢的燕雀飛過天際的清鳴,西邊的太陽僅餘下一抹昏暗的餘暉,這時天色漸漸暗淡,由於陽光的消失,一股涼氣從地表滲出包裹全身,劉璋收回遠望天邊的目光,不由緊了緊身上的長衫,然後去了劉焉的書房!
進入書房,父子兩人都沒有率先說話,劉焉低頭專心致誌看手中的書簡,劉璋默不作聲盯著劉焉的紫檀案桌,上麵因他要迎娶雪黛的而被劉焉怒氣衝衝甩上的墨跡被劉焉擦拭十幾遍,依然醒目!
僵持了一刻鍾,劉璋轉頭看著窗外,天色再次暗了一分,劉璋心中知道,軍令早已下達,軍情容不得他再耽擱!
劉璋對著劉焉雙膝跪地,連磕了三個頭,語氣盡量壓製到平靜道:“父親,孩兒該走了!”
聽到這話,劉焉身體猛然一顫,手中的書簡突然掉在地上,劉焉緩緩彎腰將書簡撿起,動作比起平時慢了四五倍,撿起書簡後劉焉繼續看書,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如劉璋一般將語氣壓製到平靜如水,道:“作戰時小心一點,你母親和雪黛那裏為父會派人說的,你放心去吧!”
“謝父親!”劉璋再次向劉焉深深的叩了三個頭,轉身毅然決然離開!
劉焉手中的書簡再次掉落,今晚再也沒有撿起!
此戰,乃是漢軍與鮮卑的生死一戰,勝,劉璋當蕩平鮮卑王廷,鮮卑將元氣大傷,淪為與烏桓、扶餘一般實力,再無稱雄草原之力,更無南下幽州的能!
敗,幽州北軍將元氣大傷,劉焉身為幽州大都督難辭其咎,必將被朝廷責難,而劉璋深入鮮卑腹地,麵對草原上數萬鮮卑族人,劉璋將在劫難逃!
劉璋回到自己的房間取了破空,拿了一件長衫,沒有穿鎧甲,這一戰深入鮮卑腹地,穿鎧甲 極易被提前發現,連帶無悔軍與劉璋手下的五千幽州北軍都沒有穿皮甲,劉璋也沒有驚動看書的雪黛,小丫頭嘛,就算出聲在豪爽的烏桓,但性情比起男人重視多愁善感些,讓小丫頭知道難免梨花一枝春帶雨,令劉璋看著心疼!
騎馬出了城門,五千幽州北軍與無悔軍兩支軍隊已分別列隊整齊!
“全軍跑步前進,盡快趕往廣寧縣!”隨著劉璋一聲令下,六千兵馬浩浩蕩蕩奔往廣寧縣!
夜間行軍本是大忌,這時正是人困馬乏,不宜行軍,可從薊縣到廣寧的探子這些日子雖說被劉璋清理的差不多,但難免有漏網之魚,而從薊縣到廣寧需要最少兩日的強行軍,劉璋為了不讓遮掩行動隻能如此!
如劉璋相同,早已返回遼東的公孫瓚帶著三千白馬義以及五千幽州北軍西奔代郡,西部步度根部將是白馬義從揚刀之地!
燕山以北,年輕的踏頓帶著烏桓兩萬兩千控弦之士向東越過小鮮卑山,殺入東部鮮卑!
兩日之後淩晨還沒有天亮,劉璋帶領的六千漢軍悄悄進入廣寧城,累成狗的六千將士在廣寧縣內休整一天多時間,再次悄悄出城,融入黑暗中,與前方迎接的隊伍回合!
“慕容垂,本將還真小看你了,竟然暗中還藏有如此一支強大的戰騎!”劉璋望著麵前慕容垂帶來的兩千兵強馬壯的騎兵,輕笑的道,心中對慕容垂的警惕再增一分,這隻戰騎的實力比起慕容垂劫掠幽州時帶來精銳戰力明顯要高!
而這樣的隊伍誰知道慕容垂還藏有多少!
“將軍說笑了,這可比不上無悔軍,隻是用來保命罷了!”自從慕容垂投降劉璋以後,心思愈加陰沉,而往日的威嚴卻逐漸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