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仔細地看了藤原由良一眼,猶猶豫豫地搖了搖頭,並沒說什麼,把托盤上的茶壺放下,轉身出去了,臨走時又看了藤原由良一眼。
藤原由良看出林衝似乎起了疑心,她決定以進為退,笑著問:“大都督,這位漂亮的姑娘是您的侍妾?”
林衝淡淡地搖了搖頭,笑著說:“不是,她並不是本督的侍妾,隻是本督的一個女侍從而已。對了,有件不好啟齒的事情,本督正想問一下滕姑娘。”
藤原由良眉毛一挑,“什麼事,大都督但問無妨。”
林衝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本督聽人說滕姑娘的那些手下在軍中……”
藤原由良知道林衝想問什麼,但是她故意裝作不知道,馬上問道:“她們犯了軍規?大都督,現在她們也算是軍中士兵,如果她們犯了軍規,大都督可以以軍規懲辦她們。”
林衝輕輕地擺了擺手,“倒不是犯了什麼軍規,就是她們夜裏會偷偷地進到士兵的帳篷裏和那些士兵行房,這是怎麼回事呀?”
一般的姑娘一聽這種事,會馬上害羞無措,可是藤原由良卻沒有這樣的反應。
她靈活地轉了轉美眸,泰然自若地說:“大都督,我的這些屬下都是苦命人,她們現在也是大姑娘的,也懂了些人事,我想她們這麼做可能是想在軍中找個倚靠,或者是想賺錢銀錢傍身,再說了,她們來到軍中的身份本來就是軍伎……做這樣的事也屬自然吧。”
林衝、公孫勝和花榮都沒想到這個滕玉玲會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來,相互看了看,都有些詫異。
林衝還看到滕玉玲的眼睛裏向自己閃動著兩簇幽幽的火苗,他略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正這時,一個侍衛從外麵走進來,叉手道:“大都督,外麵有個叫自稱茗煙的人,說是您在東京府裏的管家,有要緊的事要見您。”
林衝一聽說茗煙來了,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讓人把茗煙叫進來。
茗煙一進來就給林跪下,一臉喜色地說:“老爺,茗煙給您道喜了。”
林衝連忙把茗煙扶起來,“說,什麼事呀?”
“大奶奶生了,生了個公子爺,三姨娘特地派我來報喜的。”
林衝在現世還沒有結婚,連上女朋友也沒有,現在他有了兒子,不由得心上眉梢,“太好了,我有兒子了,貞娘沒什麼事吧?”
“大奶奶一定安好,就是想老爺了,我來時讓我問問老爺什麼時候回東京。”
林衝道:“快了,我現在在這裏暫管此地,等朝廷上派了官來,我就帶兵回去,用不了多久了。”
公孫勝和花榮以及藤原由良一起站起來向林衝道賀。
林衝哈哈大笑。
茗煙又說:“老爺,我臨來時大奶奶還讓老爺給大少爺起個名字。”
林衝想了想,“《易經》有雲,‘天行健,群子以自強不息,就叫林自強吧。’
茗煙點了點頭,“林自強,好名字,老爺,我這就回去跟大奶奶說去。”
林衝又問了府裏其它妻妾的事情,茗煙說其他姨娘都好著呢,二姨娘過些日子也快生了,還說最好能等老爺回去生,讓老爺也歡喜歡喜。”
林衝點點頭,“放心,我很快就回去了。”
公孫勝、花榮見林衝似乎還要跟茗煙說其它的話,就一起向林衝告了辭,出出帥府。
藤原由良回到曾弄的府裏,曾弄連忙問她林衝讓她做什麼。
藤原由良就把林衝要她帶人查出殺死李應凶手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曾弄有些詫異地看著藤原由良,“你答應了?”
“是啊,這是取得林衝信任的絕好機會,我為什麼不答應呢?”
曾弄有些惱火地說:“可是……殿下,難不成你要查到我頭上,把我交給林衝嗎?”
藤原由良微微一笑,“曾老爺,我們是合作夥伴,以前我們合作得非常好,接下來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合作,我怎麼會把你交給林衝呢?”
“那你是不想查明此案了嗎?”
“當然不是,如果我不把案子查出來,怎麼能讓林衝看到我的本事呢?”
曾弄一時讓藤原由良給說糊塗了,“藤原殿下,你不把我交給林衝,還想查案,你到底想查誰呀,林衝那個人可不簡單,不好糊弄的。”
藤原由良幽然一笑,“曾老爺在做這件事前不是已經找好的替死鬼嗎,我們就查他好了?”
“你說的是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