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羅汝楫怏怏地回到家中。
再說林衝這邊,正在想著如何救嶽飛的辦法。
因為今天是小進,沒有年三十兒,歲尾是臘月二十九,而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眼看著還有不到兩天時間就到了要處死嶽飛的時間了。
外麵的雪已經停了,隱隱地聽到外麵遠處有稀稀的幾聲鞭炮響,應該是急於過年的人家放的。
林衝在院子裏大雪地裏已經轉了一個時辰了,還沒想出穩妥的辦法來。
現在要救嶽飛,除了再讓牛皋圍城之外,最關鍵的是就是說服趙構不殺嶽飛。
如果現在林衝不是擅自離川,林衝會親自去宮裏找趙構理論,可是他現在是偷著回來的,不能去。
退一步說,現在就算是自己去找趙構,一心要和金人和談的趙構也不會答應赦免了嶽飛。
第三個方法就是劫獄。
但是現在林衝手裏沒有兵權,無力指揮軍馬。
花榮倒是可以,但是如果讓花榮率領他的部下去劫獄,即便是把嶽飛父子救出來,花榮的前程也就毀了。
再者說,花榮的那些部下也不一定會全部跟著花榮去做這麼大逆不道,禍及九族的事情。
想來想去,林衝也沒想出一個十拿九穩的辦法來。
一旁站著的花榮看著林衝心情焦慮的樣子,走上前勸道:“義父,天氣這麼冷,不如先進屋烤烤火暖和暖和,可別凍壞了您。”
林衝擺了擺手,“沒事兒,我不冷,要是你冷,你不用在這兒陪著我。”
花榮眨了眨眼,小聲地說:“義父,你不是和牛皋約定,要是出了大事,就在杭州城頭以三支火箭為號,讓他們重新來圍杭州城嗎?”
林衝微微搖了搖頭,“這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己,不能用這一招兒。”
“可是義父,離殺嶽飛的時間還不到兩天了,再不想出辦法來,他真的死了。”
林衝斜睨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就聽到外邊傳來了陣魚鼓的響聲,和道士要給人算卦地叫喊聲。
林衝皺了皺眉頭。
宋代,自宋太宗起曆代皇帝都非常好道,也信道教,上行下效道士非常吃香,所有經常有些道士在民間算命為生,生意很是紅火。
牆外那道士的魚鼓聲一聲一聲地敲在林衝的心上,林衝心思一動,一條計策浮上心來。
他一指花榮,“你去把公孫勝給我叫來,再派人把趙鼎也叫來,我有要事和他們商量。”
花榮去了。
不大一會兒公孫勝進來了。
公孫勝這次是和林衝一起從四川悄悄地回來了,他一進來就問林衝,“師叔,你找有什麼事?”
林衝問公孫勝,“你可知道在杭州市西湖與錢塘江之間的玉皇山頂上有一座玉龍道院?”
公孫勝點點頭,“這個道觀始建於唐玄宗年間,據說是有一位上山采-花的老人在山上遇見一道人,問他是誰,那道人說是三清道祖,說完就騰空而去。
一時傳揚,那采花老人便開山啟建玉龍道院。院內建大羅寶殿,供奉三清三寶三天教主。香火很旺,當今聖上經常去道觀與觀中道士論道的。對了,我與那道觀的張住持還是道中好友呢。”
林衝一聽這話,不由得喜出往外,就把剛才想到的主意跟公孫勝說了一遍。
公孫勝有些疑惑地問:“師叔,這樣行嗎?”
林衝說:“現在隻能試一試了,實在不行就讓牛皋舉兵圍城,不過我不想用這一招兒。”
兩人正說著,趙鼎進來了。
林衝就把自己剛才想的主意也跟趙鼎說了一遍,趙鼎也覺得這個主意有些不可思議,疑惑地問道:“王爺,您覺得這樣官家會相信嗎?”
林衝苦笑了一下,“我覺得他應該會相信的,不過這也要你把戲演足才行。”
趙鼎點了點頭,“行,那我就試試看。”
當天晚上,公孫勝在院子裏念動真經,駕起祥雲飛到趙構的寢宮之下,手中拂塵向下一指。
那趙構正在床上睡覺,突然夢到自己在一個人在玉龍道院行走,忽然天陰了下來,雲生西北,霧長東南。
一會兒的工夫,一片片黑雲壓到山頂,天空變得象扣個黑鍋一般。
一陣寒風過後,“哧啦”一道閃電,“哢嚓”一聲炸雷,傾盆大雨嘩嘩地下起來。
趙構急忙四處躲雨,可是雨太大,到哪裏也找不到躲雨之處,緊接著天空又是一聲炸雷響,兩隻怪獸從天而降。
這兩隻怪獸豹身、雕嘴,獨角,嘴裏發出可怕的叫聲,追著趙構嚎叫撕咬,趙構被咬得遍體鱗傷,沒命地往前跑,兩隻怪獸就在後麵追。
趙構跑著跑著,突然看見前麵出現一座高塔,他剛跑到塔前,突然一聲巨響,那塔轟然倒了,地下出現了一個大洞,洞內金光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