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什麼後事?”
“你覺得朕死以後,你會遇到最大的危險是什麼?”
趙眘一時沒明白趙構這話的意思,搖了搖頭。
趙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年少氣盛,現在蒙古大軍幾次攻打我國領土,我擔心你和他們硬拚。
父皇告訴你,因為蒙古大軍實在是驍勇,所以,除非萬不得己,你一定不能和他們硬拚,發生什麼事最好能議會,少吃點虧就吃點虧,一定不能意氣用事。”
趙眘有些不服氣地說:“那我們就這樣為蒙古人欺負嗎、”
趙構苦笑了一下,“皇兒呀,你好好想想,蒙古人不過是想要金銀,糧食,布匹,還有城池。他們想要,咱們就給他們一點嘛。”
“父皇,可是……”
“可是什麼?”趙構的臉變得威嚴了起來,“皇兒呀,你一定要記住,攘外必要先安內。外麵的敵人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們身邊的,我們眼前的這些我們所謂的自己人。”
趙眘眨眨眼睛,剛要說話。
趙構虛弱地喘著氣向他擺了擺手,“皇兒,你先聽我說完。我們身邊的人是最可怕的,尤其是那些武將,畢竟嶽飛,為父為什麼要殺嶽飛?
難道為父不知道嶽飛是什麼樣的人嗎,他沒有反心,可是為父還是要殺他,而且為父做得不像是為父害他,而讓秦檜來當替死鬼。
這個法子你以後也要學著做。記住,你要重用文官,打壓武將,功勞越大的,越得人心的,能耐越大的你越要打壓。
但是,你不要自己動手打壓,那些弄不好會引火燒身,你要學會用文官去打壓他們。
為什麼重用文官呢?因為文官大多貪財惜命怕死,他們翻不起什麼大浪,除了貪財之外,他們也沒什麼別的居心,而且好糊弄,也願意聽話,而武將就不同了。
就是在文官當中,你用人也要學會用壞人,不要用好人,用奸臣,不要用忠臣。那些所謂的忠臣有時候反而會幫倒忙壞我們大事。”
趙構的話一時把“父皇,這是什麼道理呀?”
“你知道有多少人吧父皇以前寵信秦檜那麼多年呀。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滿朝文武大臣,不知有多少人罵我是昏君的,可是,他們罵他們的,咱們要有咱們自己的主意,畢竟大宋江山是咱們趙家的,不是他們家的。”
趙構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說了半天,又喘了口氣,讓太監拿來一杯茶喝了下去,繼續說道:“皇兒呀,“我大宋朝是武將起家,所以,我大宋朝幾百年來都實行的是重文輕武的政策。
可是呢,後來,金兵,還有內賊,以及現在的蒙古大軍四起,咱們又不能不借助他們的力量保我大宋江山的安穩,所以呀,這些武將將會是你將來最大的禍亂。
也是為父我最大的心病,所以,把你找來商量。我大宋現在就又有了一個功大於天的武將。”
趙眘問道:“父皇,你說是是吳王林衝?”
趙構點了點頭,“就是他,有一件你要記著,你回去馬上給史官下旨,要他們把所有史書有關林衝的記載全部刪除,一個字也不能留。”
趙眘有些吃驚地說道:“父皇,你的意思是要殺了嗎?”
趙構擺了擺手,“目前還不能這樣做,這個林衝不是嶽飛,他城府太深,詭計多端,不會那麼容易受製,還有,他現在在軍中的威望太高,勢力太大,一旦你弄得太急促了,反而會被他所害,丟了咱們大宋國的江山社稷,
所以,為父死了以後,你先不要著急動了,要慢慢來,先給他高官厚祿,把他的兵權收了,再慢慢地斬除他身邊的黨羽。
你一定要記住,這些事一定不能操之過急,要慢慢來,等削了他的兵權,再斬除他的黨羽,他就是一隻沒有牙的老虎了,咱們父子也就不怕他了,你再慢慢地收拾他,明白了沒有?”
聽說要除掉林衝,趙眘多少有些發怵,他太清楚林衝的為人了,這個人是個梟雄,自己的年輕太輕,跟像他這種梟雄過招,一個不小心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看了趙構一眼,“父皇,我想向你請教怎麼能不動聲色地把林衝一點一點地削除他的勢力?”
“你在削去他兵權的同時,讓他的兒子林自強當幾天宰相。”
“這樣他就不會有所動作了嗎?他那個人,不是一般人,腦子裏的鬼心眼兒太多了。”
趙構冷笑了一下,“這個我知道,不過,我也知道他也是一個父親,當一個父親看到自己的兒子成了一國之相時,他就算是有些不高興,也會為了兒子不敢輕舉枉動的,這就是父母之心。
你現在不懂,等你長大了,就懂了,你就按我說的辦,把林自強提升為宰相,讓他先幹幾天,然後再削去林衝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