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三名警察都沉默不語,不久,嚴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不用問,車上幾人也知道來電的意圖,均保持緘默。
“是……我知道……”
“好的……好的……”
“您放心……好的。”
嚴華掛了電話,心內翻江倒海麵上卻是不顯。賀雨妍作為外人也不好就這方麵插話,小柳則忍不住問道:“嚴隊,是不是局裏有什麼新的指示?”
“沒有,隻是範局又將那件事告訴了我一遍,他要求沒有任務的同誌都到醫院去,有任務在身的同誌要全身心完成工作任務。”
小柳開著車,雖然眼望著前方,但心中卻在不斷地盤算著。為了掩蓋自己的心不在焉,他適時地打開了收音機,車內響起了悅耳的歌音,沉悶而複雜的氣氛開始慢慢柔和起來。
離民族賓館還有一段路,坐在嚴華身邊的賀雨妍識趣地沒有說話,但她在默默地觀察著眾人,他們是在悲痛嗎?不像;或是憤怒仇恨,更不像。前麵小柳看似一心一意在開車,但麵色並不放鬆,還時不時通過後視鏡看一眼嚴華;小柳旁邊的小紀則是把玩著手機,也許是他看到過太多死亡,已經麻木了;再看看身邊的嚴華,雙眉緊蹙,若有所思。
嚴華終於打破了車內的沉默,“我來把等會兒的任務說一下:到了賓館後,我、小賀和小紀都直接到201房現場勘查;小柳,你負責檢查整個賓館的各方麵情況,包括證照齊不齊全,哪年開的,法人有無變更,身份證記錄是否完整,現在住客情況等,了解清楚了就到201房向我彙報。”
“好的,嚴隊。”小柳回複道。
“小紀,我和老孟說好了的,你要檢查的就是201房的床和洗手間,洗手間內看還能不能找出血跡。”
“知道,嚴隊,要檢查這些的儀器設備我都帶著呢。”小紀也趕緊回複著。
嚴華又望了一眼身旁的賀雨妍,此時賀雨妍也剛好望著他。以為也要領到任務的賀雨妍見他半天不開口,臉都被他看紅了,隻好轉過頭來看窗外。嚴華也清咳了一下重新望向前方,他也的確沒有什麼具體任務給賀雨妍的,剛才想說‘你跟著我就行’又覺不妥,把話咽了回去。
當車拐進坐落著民族賓館的小街時,嚴華的職業敏感性使他搖下車窗仔細地觀察著沿街的商鋪、住戶甚至行人,當然,還有可能的拋屍地點。他們沒有打開警笛,所以也沒有太多的讓周圍人群關注,很快,車就停靠在了民族賓館門口。
賀雨妍由於來過,便一馬當先充當起了向導的角色。當她一踏入賓館,就被賓館老板認出來了,“喲!美女,又來住店了……”話還未說完,他便見到賀雨妍身後又進來一個高大魁梧的警察,看樣子他們是一起來的,是認識的。老板向賀雨妍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道:“這次,帶著男朋友你一定能見到了……”賀雨妍無語地望著老板都不想解釋了。
“你好,我們是警察,我們來調查一起凶殺案,我們有理由相信這起凶殺案是發生在你的賓館裏的,所以,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嚴華也不管老板與賀雨妍之間有過什麼話題,直接打斷了老板的調侃說明了來意。
“嗯,老板怎麼稱呼?”嚴華問著還處於震驚之中呆若木雞的老板,這時,小紀和小柳也走了進來,三套警服的壓力一下使老板頭上滲出了汗。
“我姓曹,是這家賓館的老板,警官說我們這發生了凶殺案?作為老板,我怎麼不知道啊?”曹老板當然不想攤上這麼個事,拚命地推脫著。
“有關你們賓館201號房間的傳說,你聽說過吧?”嚴華目光如柱地盯著曹老板問道。
“聽過,聽過,不過,那也就是小年輕們無聊編得好玩的吧,我開始還挺氣憤呢,怕影響了我們店的生意,沒想到,之後點名要住那間房的人反而更多了。這個,這位美女警官應該了解清楚了吧。”被人誤解成警花,賀雨妍也不想作過多解釋,感覺挺好的。
“經過我們的調查,我們有證據表明,那也許並不是一個傳說,在你們賓館201號房間裏可能的確發生過一起凶殺案。這次,我們來就是為了證實這一點的。當然,你也聽到我們並沒有開警笛,如果這次我們沒有查到什麼,也不會對你的生意造成什麼影響吧。”
“唉呀!感謝警察同誌的關心,我一定配合你們的工作,隻是……”曹老板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盡管不像別的國家還需要搜查證什麼的,但嚴華仍不想任務中出現幹擾因素。
“201號房,現在還住著人呢,昨晚的一對小情侶到現在還沒有退房,估計還睡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