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誰呀?”賀雨妍心中想著事也沒看來電號碼。
“我看見你了,你怎麼不到教學樓來,要去哪?”
隨著對方熟悉的聲音響起,賀雨妍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仿佛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似的,“左教授?!”掛上電話,賀雨妍慌忙地朝兩層小白樓走去。
很快她就出現在小白樓的二樓——左政的辦公室門口,並迫不及待地問道:“左教授,您怎麼回來了?”
正清理著桌上一堆亂七八糟文件資料的左政抬頭見到賀雨妍就雙眉一蹙,道:“你怎麼穿成這樣?”
賀雨妍頭往下一看才知道自己正套著小太妹的衣服呢,吱唔道:“這,這個是……唉,說來話長,等會兒我再講給您聽吧。”
“怎麼像丟了魂似得,好像連自己穿著什麼衣服都不知道,不像話!以前不這樣的。”左政心中一團怒火油然而生,想到自己的得意門生也不知被哪路神仙給帶壞了,麵色一下就沉了下來,好不難看。
賀雨妍知道這是導師動怒了,俏臉一紅嚇得低下了頭,連忙轉移話題道:“左教授,您的資料都放亂了,我來幫你整理吧。”
這左政剛50出頭,但兩鬢的頭發和山羊胡都已花白,視力卻奇好,一雙明目炯炯有神,雖然不高大,但也是著裝非常講究的人,是那種冬天都不穿羽絨隻穿毛呢,其餘時間基本上西服革履的“紳士”派頭;由於專業門類狹窄,他隻有賀雨妍這一個關門弟子,但這並不妨礙他仍然是江大的風雲人物,專業奇特加上把江大的“校花”收為門徒,麵子上倒比那些有數十弟子的教授還要來得光鮮,課雖少,但每一節課都是爆滿。
見賀雨妍跑來收拾資料,他讓到了一邊,片刻後說道:“那個交流會還沒開完,我接到了尼泊爾瑪爾巴教授的電話,他說上次我們發現埋藏在雪洞之下的薩迦古城中又出現了不可解釋的現象,所以,我告辭了主辦方趕緊回來了,準備收集整理有關資料,在下個月再去薩迦古城探訪,你這段時間不要玩花了心,也準備下,到時,跟我一起去吧。”
賀雨妍停止了整理資料的手,思緒回到了那次雪山科考,左教授腿部受傷,一名當地導遊失蹤,一名隊員最後神智不清,自己也是死裏逃生,她曾想過再也不會回到那個地方去,沒想到,今天,她再次聽到了薩迦古城這個名字。
“那個地方太危險了,我們上次是走運才出來的,左教授,您看您腿現在還不方便呢,我看,還是不要再去了吧。”賀雨妍顯然是很在意那個地方的。
“怎麼?你也有怕的時候?科學探索從來都是要有勇敢無畏的精神的,這點還要我再教你嗎?好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不能錯過,有我在,這次我還讓瑪爾巴教授多組織幾個人,沒問題的。”左政用慈愛的眼神看著賀雨妍說道。
見她還在發愣,左政又問道:“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你了,說吧,是誰?你剛才跟誰出去了?”
回過神的賀雨妍見躲不過了,就答道:“是您認識的人,那個,那個警察。”
“是他?見麵時覺得是個不錯的人,怎麼……”
“老師您別誤會,不是您想的那樣,今天,我在協助警察辦案,在調查一個疑似凶案發生地的時候遇到了一對幫派人員……”
整個下午,嚴華都奔波於市局、刑警隊、醫院與殯儀館之間,出了這麼大的事,江城的公安隊伍受到了強烈的震動。和劉隊一起送到醫院的警員沒有了生命危險,三人持槍搶劫殺人團夥已被剿滅,三名匪徒全部被擊斃,但警方卻付出了犧牲兩名警察,其中一名還是刑警隊長的沉重代價。同僚的情緒失控、家屬的悲痛欲絕、工作的停滯混亂,這種狀態從下午一直持續到晚上,當嚴華疲憊地回到家後都9點過了。
範麗萍給他衝了牛奶並拿了幾個麵包,餓壞了的嚴華沒幾下就吃的精光,見妻子在看電視正看得出神,是她最愛看的韓劇,雖然自己還沒有完全吃飽但也不想再打擾她了,畢竟懷有身孕,正當他準備去洗漱睡覺時,手機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是副局長範信農,說要找他談談,嚴華一陣恍惚,這個嶽父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找自己談過話了,不禁想起了上一次談話,那還是結婚前與範局長的一次談話,是在範麗萍的娘家。
當時,嚴華作為刑警隊的一名普通警員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在一次偶遇中認識了範局長的女兒範麗萍,範麗萍一眼相中了嚴華,嚴華當時正處於前一段戀情失敗的傷感情緒之中,得到了範麗萍的溫暖與關懷,兩人不久便確定了戀愛關係,交往一年之後,便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範麗萍將嚴華叫到了家中,說她父親有話對他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