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爆頭的越南司機仍然壓在方向盤上,車喇叭長鳴不止,從殘破的車頭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嚴華還是小心挪到了車尾部,那裏的車門已掀起,裏麵的情況應該可以看得一情二楚。
“向少強,出來吧!遊戲結束了!”
“……”
“隻要你能保證賀雨妍的安全,我可以把你交給……。”話聲未落,嚴華便一個箭步越過車尾,右手持槍瞄準著車正中,手指已半按下板擊。此刻,他腦海中的景象應該是向少強挾持著賀雨妍作最後的反抗。
但,車內空無一人。
焦急萬分的嚴華向四周打探著,這麼短的時間能跑到哪兒去?路邊有一個沒有跑遠的行人一直在向嚴華指指點點,他剛才注意力集中沒有看到,原來是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她一直指著路邊的一個廣告亭一樣的地方。嚴華向那個方向走去,她就邊指邊點著頭。
嚴華順著她指點的方向走去,隻見沿途點點滴滴都是血跡,他隻企盼這是那惡鬼受傷後留下的。當他走到近前才看清,這不是什麼廣告亭,而是地鐵的入口。他衝著那個女人點了下頭以表謝意,那女人神精凝重地望了他一眼便轉身快速離開了。
雖然左手骨折,但嚴華還是忍著巨痛抬起手托住右手的槍。隻有一發子彈,而且隨時都有可能交火,他不能允許這發子彈射偏。在從地鐵入口衝下了十幾步後,他突然感覺腳下一軟,隨即以他站立點為中心,地麵竟起了波皺,漣漪般向外擴散。這一幕似曾相識,他站立不穩,便倚靠在樓梯邊的牆上。是剛才撞擊引發的腦震蕩麼?他自己也拿不準。須臾,腳下漸穩,眼看著向四周擴散的漣漪快傳導到天花板上,後麵也沒了餘波,他隻道這波結束了頭腦也就能恢複正常了吧。當最後的扭曲到達天花板正中時,中央的日光燈竟瞬間暗了下來,心跳加速的嚴華看到他還沒有去到的更深的位置竟漆黑一片。
這不會是真的!轉瞬間,燈光又明亮了起來,嚴華使勁閉了閉眼,想把眼前這個世界看得更真切一些。是的,地麵、牆壁都是堅硬的、平直的,燈光清晰地照亮著下麵的通道。他再次閉上眼頭往牆上靠了一下,有些生痛,他確信他熟悉的世界回來了。
不能再耽誤片刻,他又雙手持槍快速向下跑去。當他來到站台時,眼前的一切又使他陷入了迷茫,因為,這裏又開始不真實了。
整個站台沒有一個人,地麵上空空如也,沒有因慌忙逃竄遺留下的任何物品,沒有地鐵服務管理人員,沒有廣播,沒有聲響,靜得就像墳墓。
“向少強!”嚴華吼了一聲,這確實是在找對方但同時也是驗證著這個空間的真實性。
但此刻他並沒有作過多懷疑,之前一係列的撞擊、跌打已經足以造就現在的感觀,也許身旁就有其他人在匆匆撒離,他看不見是因為他隻想救下一個人,隻想消滅一個人,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