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起身站起,慢慢轉身背對著羽洛,嬌弱的身軀微微輕顫,惹人憐,讓人疼。
一聲輕歎,歎出了不屬於她該有的滄桑,微微顫動,訴不盡的,是那不為人知的柔情。
“你的想法我又何嚐沒有深深的體會過,神洛是我從小就決定要嫁給的人,可是我也沒有想到,他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讓我去關懷,就已經遠離我而去,你又能明白我內心中的感受?”苒蝶言辭有些悲慟,壓抑的感情此刻竟是再也無法壓抑。
羽洛一聲苦笑,自己竟是與苒蝶有相似的無奈,而這無奈,又是那麼的讓人心酸。
羽洛突然覺得很累了,雖然這些事情發生的並沒有多長,甚至隻有短暫的數日,但是接連不斷的事態變轉讓羽洛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不願,也不再去管這些事情。
苒蝶並沒有回答羽洛的問題。而羽洛也並不在意,因為羽洛知道,人在碰到觸碰內心的事物時,是會難以隱藏自己的情緒的,所有的人都是這樣。
“那你真的沒有想過逃避嗎?”
羽洛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問苒蝶,也許是因為苒蝶與他太過相似,也許是因為苒蝶是他失憶之後第一能與他交心暢談的人。
苒蝶微微有些啜泣,說道:“又怎麼能夠沒有想過,我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要讓自己忘記他,隻是誰知道天意弄人,我越是想要忘記他,卻又怎麼都忘不掉他,甚至還想著為他伸冤。我是不是很傻?”
看著苒蝶嬌小的背影,羽洛的雙眼有些發紅,一股難言的酸楚彙成眼淚,不住在眼眶中縈繞。一股難以言明的心疼在內心中竄動,斬不斷,揮不去。
也許神洛是善良的,他能夠明白一個人在與他人產生善意的情誼時,是會心甘情願地為為那人付出,甚至所有,包括生命,所以神洛才不願意讓自己成為他的弟子,隻是讓自己幫他完成他並未完成的事情,而不是為他去做有生命危險的事。
“也許你真的該放棄他,也許選擇放棄他,才是他最想要看到的結果。”羽洛仰頭閉目,內心難以言明的抽痛讓他幾近乏力。
苒蝶聞言身形巨顫,一股心酸直衝雙眸,眼淚奪眶而出。滑過了臉頰,更劃傷了心。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就算是他想要讓我放棄他,也必須是他親口告訴我,我必須要找到他,就算他已經灰飛煙滅,我也要找到的他的神魂,問個清楚。”苒蝶聲嘶力竭,內心壓抑多年的情感傾瀉而出,是悲痛,更是對軟弱自己的決絕。
羽洛忍不住的笑,笑的悲傷,笑的心痛。
“也許你真的很傻,你明明可以放棄他,可有為什麼對他如此執著,到頭來苦了自己,逝了年華。”羽洛很是不解,更替苒蝶感到不值。“你是神都的公主,而他卻是神都的逆賊,你又何必如此,難道為了一個逆賊,值得你與整個神都作對?”羽洛泛紅的眼睛看向那道嬌弱的身軀,朦朧的雙眸恍惚間竟仿似看到了自己,那個已經不知所措的自己。
“不,我不相信他是逆賊,他也絕對不可能會是會犯下篡位之罪的罪人,我相信他是無辜的。”苒蝶語帶悲愴,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神洛會是這種人。
“也許……我該勸你放棄他。”
羽洛內心忽覺一陣抽痛,眼見佳人癡情,卻還得強忍悲痛勸她放棄感情!
苒蝶伸手擦拭自己的雙眸,內心堅強的她在竭盡全力的控製下勉強恢複了平靜。問道:“為什麼?”
羽洛輕歎了一聲,滿是疲憊的羽洛站立而起,仰首望向天空。
“因為他傳我術法時,曾主動拒絕我成為他的弟子。”
“就因為這樣嗎?”苒蝶看向背對著他的羽洛,情感再度傾瀉,聲嘶力竭。
“難道還不夠嗎?”羽洛不敢看向苒蝶,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這個明明脆弱,卻又故作堅強的癡情女子。
“我等了他十年,你可知道我為了等他,一直都在竭力保持初遇他時的容貌,我單為保持我當時的容貌,用盡全力保持我現在的樣子,就整整堅持了十年,十年!”苒蝶終於泣不成聲,以往所有的努力此刻盡皆化為淚水,再無保留的流淌而下。
羽洛聞言如雷粹體,身形劇顫,原來,原來苒蝶初遇神洛並非年幼,而是正值妙齡芳華……
驟然電掣,雨水傾瀉而下,初亮的天空逐漸被陰雲籠罩,蒼天也似為女子的癡情而心痛,眼淚化為大雨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