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東炎浩和龜寶早早來到醉劍峰半山腰的廣場上。
由於今日發放丹藥,所以早已有了些人在此等候。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穿獸皮的東炎浩,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土裏土氣的農村娃,但今日穿上了宗門的白袍之後,儼然就是一位濁世佳公子。
許是他年紀尚小,臉龐還略顯稚嫩,但清澈的雙眸無意間透露出的絲絲自信的神采,依舊讓廣場上的一些女弟子時不時朝他看來。
東炎浩猶自未覺,在廣場上待了一會兒,見人還未到齊,便到廣場一角獨自打坐去了,留下一群女弟子在旁邊低聲議論著。
忽然,這群女弟子的目光都被另外一人吸引了去。
隻見廣場右邊走來一人,右耳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正是醜魚。和他一起的,除了赤石,還有另一麵如重棗的中年男子。
醜魚陰沉的目光在廣場上掃了一圈,立刻發現了東炎浩。
他嘴角挑起一絲獰笑,對身邊那麵如重棗的人低聲道:“厲陽師兄,就是那邊打坐的小子!”
厲陽淡漠的瞥了東炎浩一眼,收回目光,輕微的點點頭,並未說話,而後便和醜魚二人分開了。
“這次有厲陽師兄出手,我定要將那小子的兩隻耳朵都削下來!”醜魚望著東炎浩眼中露出陰狠。
“石爺爺我要廢了他雙手雙腳!”赤石咬牙切齒。他捂著昨天被東炎浩打斷的手指,現在雖已無大礙,但也火辣辣的疼。
隨著醜魚二人走來,廣場上的人都認出了他們,頓時一片低沉的議論聲響起。
“那不是醜魚嗎?他的耳朵怎麼了?”
“赤石的右手指似乎也很腫大,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倆一向形影不離,且都是入靈中期實力。二人默契聯手下,遇見入靈後期的人都有一戰之力,現在卻都受了傷,估計是招惹到某位師兄,被收拾了吧?”
“這樣也好。”有女弟子說道,“他倆一向狼狽為奸,暗地裏幹過不少坑害同門的事,就該狠狠的教訓他們。”
......
此起彼伏的議論傳進醜魚赤石二人的耳中,猶如一根根刺紮在他們臉上,讓他們禁不住有些臉紅。
二人看向東炎浩的目光更顯怨毒,卻是離開了廣場中央,另尋一處清冷的角落坐下。
......
“咚!咚!咚!”
又過去半個時辰,醉劍峰上忽然傳出三聲悠揚的鍾聲,回蕩在山間峽穀,久久不散。
而這鍾聲,仿佛蘊含了某種奇異,讓廣場上的弟子皆靜了下來。
東炎浩睜開眼睛,看向背靠山腰的石台。
“咻!咻!”
忽然,兩道流光自空中劃過,而後落在石台上。
石台上二人,一是一位老者,須發皆白,長長的胡須編成辮子垂在胸前,而另一人,衣衫襤褸,腰間掛著酒葫蘆,手裏還拿著雞腿,形象極為醒目。
“師父!”
“這次竟是師父他老人家親自來發放丹藥,莫非,此次除了入靈丹,還有什麼貴重的丹藥不成?”
“對啊,平時都是屠山長老一人啊。”
一看見古千塵,眾弟子皆是一驚。
看見議論紛紛的弟子,古千塵卻是略顯尷尬,伸出那滿是油膩的手撓了撓亂蓬蓬的頭發,幹咳兩聲,道:
“好了,大家安靜,都聽我老頭子說。大家知道,發放丹藥一事,一直是屠山長老在做。老頭子我今天之所以來,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跟你們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