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繼續保持著自己一個平民老百姓的狀態,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閃躲著:“別,你把那玩意兒收起來,萬一走火了可不好,這東西打出來的都是鐵疙瘩,在身上捅一個洞也挺疼的是吧。”
“怕疼?那就老老實實的坐著,哪都不要去。”
陳鋒表麵上笑著,腦子卻一刻都沒有停止高速運轉。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你聊完天了,或者是你想辦的那個事情辦完了之後,我就可以安全離開了,對吧。”
秦虎用槍口捅了捅下巴,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是我說估計你今天是走不了了,別人都可以離開,就你不行。”
“為啥啊,大家都是人,就這麼不公平。”陳鋒表現的更加畏懼,甚至自然垂下的手都在不停的擺弄著褲子。
這是一種心理暗示性的動作,一般情況下,這種動作雖然不起眼,但對方也就是介於此來判斷一個人當時的狀態的。
秦虎將手槍在手指上一圈一圈的轉著,然後隨意拿起遙控器打開了牆角的那個超大號液晶顯示屏。
顯示屏上是一堆監控畫麵,大部分都是黑白的。
監控分為九格,每一個都監視著一個地方,當然,最吸引陳鋒注意力的則是這間酒吧的大廳三個分格。
三個分格,每一個都照射著一個方向,結合起來看的話就是一副完整的圖案。
此時酒吧內部都已經被清空,一共有七人被控製在舞池中央。
舞池中央有兩根鋼管,這兩根鋼管原本是用來給那些舞女跳舞的,此時卻圍繞著綁了一群人,舞池的三個方向分別有三個壯漢持槍把守,他們要是想靠自己的能力離開,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陳鋒最在意的也就是這些人,再將視線移動到其他的位置上去,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除了在前後門把手的一群壯漢之外。
陳鋒看見了李玉,正蹲在那裏抽煙,而他身後就是一群穿著便衣的警察。
“行了別看了,你們這點人今天是幹涉不了我的事情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倒是挺有能力的,我記得當初二長老那麼想讓你投入到我們這裏來,可你就是固執不來。
剛開始我還奇怪,到底是因為什麼?你到底哪有魅力,不過現在我看出來了,你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啊。”
陳鋒並沒有將視線從監控顯示屏上移開,但他的思緒已經不在上麵了。
“你們還真是太抬舉我了,我何德何能啊,再說了,我放著年薪好幾百萬的工作不去,非得過去和你們同流合汙,還得成天擔驚受怕,把腦袋拴在褲腰上過日子,你覺得那樣的生活好嗎?我又不是傻。”
說著,陳鋒頓時嗬嗬笑了起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坐在了沙發上,又擺出一副悠閑的姿態,和之前那緊張的模樣截然不同。
“其實任何一個人的本質都是想做一個好人的,隻是他做不了了對吧,放著黑白兩條路去走,哪怕是白路掙得少點兒,他們也會去選擇,而有些人偏偏就選擇了黑路,這原因就在於此,法官不讓他們當好人了。”
陳鋒默默的將這些說完,而秦虎則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秦虎似乎並沒有理解陳鋒的意思,於是問道:“你跟我說這些是啥意思呢,你是在諷刺我?”
陳鋒欣然點了點頭:“確實有這方麵的意思,你完全可以把我這話當成你想的那樣,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推薦你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下邊的人全都放了,然後雙手抱頭走出去。
你跟他們說你要自首,我相信你的下場絕對不會很慘,在監獄裏蹲個兩三年也就出來了,但是你要這麼繼續固執下去的話,恐怕結果就不會太好了,英年早逝,這是你希望的嗎?”
秦虎十分不屑的笑了一聲,但他一直犀利而又堅定的目光似乎有些動搖了。
最後他還是堅持著自己的選擇,盡管那是錯的:“少放屁,老子每幹一件事兒的時候就沒想著能再安安全全的活著回家,你知道啥叫置之生死於度外嗎?
我現在就是這個狀態,老子就想搞錢,搞很多很多的錢,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後悔他們自己曾經做過的決定。”
陳鋒靜靜的聽完這些話,然後點了點頭。
“我現在也算是作為一個警察的身份,本身是想和你談判的,不過看你現在這個態度恐怕也沒有那個必要了,選擇自己的生活是每個人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