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らに入ってきて!”門內傳出一道滄桑的東桑話,幾名黑衣武士聽到命令,冷冷地掃了一眼徐陽,收回刀具漸漸隱入黑暗中。
“不好意思,徐桑,給您添麻煩了,”小島平治尷尬地說道,“還請您不要動怒,父親大人讓我們進去。”
“無妨,”徐陽笑了笑,將戰錘扛在肩膀上,走了進去,門口穿著吾服的仆婦跪在木地板上拉開玄關,向每一位經過的人鞠著躬。
和式建築內照亮著淡黃色的燈光,杉木牆上掛了些日式書法書寫的俳句,地板擦的光可鑒人,在徐陽這頭怪獸的踐踏下不時呻吟著。鼻間傳來淡淡茶花香
屋內的分布極其簡略,正襟跪坐在樟木桌後的男人定定地看著徐陽,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讓自小隻懂得服從的女兒拒絕了婚約並且揚言非他不嫁。
之前從側麵了解了這個青年人的背景,也從錄像上看過此人的表現,再加上特意搜集來的情報,本以為對徐陽了若指掌的小島正夫此刻卻打翻了以往的印象……
這是怎樣的男人?高壯的身軀下蘊含的生命力像是隨時從肌體中噴薄而出,深黑色的瞳孔眼神有若實質,肢體雖然沒有測量過但絕對保持了0.618的黃金比例,整個人好似是神靈用自己的精華堆徹而成。
這樣給人以震撼感的男人,就是涼子的交托幸福所在麼?小島正夫深思,如果是他的話……
“想必你就是徐陽了。”小島正夫端起手中的天目茶碗唑飲一口,用著口音難辨的正宗華文緩緩說道。
“是,在下正是。”徐陽挑了挑眉毛,打量起小島正夫,向後梳著烏黑的頭發,一雙細眼深不見底。法令紋猶如刀刻斧鑿,明顯是發號施令的人物。表露在外的皮膚微黑,骨節粗大有力,微微散發出的氣勢絕不讓國內若愚境的高手。
“很好,”小島正夫抿著嘴吐出金石般的兩個字,伸手虛引,“請坐。”
徐陽從言,沒有像他那樣跪坐,而是兩條腿盤起,極不雅觀。不過他也是自在隨心的性子,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
趙明月也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如今的她已愈來愈沒了自主,除了每天雷打不動的嚐試一下之外,連半點腦力也不想動。
兩人甫一坐下,小島正夫便望向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涼子說道,“涼子,你在怕什麼?”
小島涼子低著頭不敢和父親對視,脫下黑色圓頭皮鞋,跟著哥哥碎步走到桌前,跪坐下去,輕聲施禮,顫抖的聲音裏飽含了對父親的懼意,“對不起,父親大人。”
唉,小島正夫看著涼子畏畏縮縮的表情,歎了口氣,一瞬間老了許多,“這也是你的家,隨時歡迎你回來。”
說著,仆婦膝行上前布茶,小島正夫抬手,“徐桑,請。”眾人飲過,涼子用眼角偷瞄了眼徐陽,
“我在這裏。”徐陽給她使了個眼色,立刻讓涼子安心許多。
放下茶碗,小島正夫清了清嗓子,對徐陽開門見山道,“年輕人,你是想娶我的女兒麼?”言語中隱藏的銳氣洶湧而出。
徐陽定了定神,沒想到涼子的父親這麼直接,斟酌了下語氣回答道,“是的,先生。”
“嗯,”小島正夫點點頭,目光在徐陽身上停留片刻,回過頭來望向涼子,“但是你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父親!”涼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指抓著桌案淚眼婆娑地小聲叫道,“為什麼,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