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就拜托了。”徐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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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早知道寧肯坐飛機算了。
後悔不迭的徐陽站在船舷,此刻真想找塊豆腐撞死自己。
長期捕撈魚獲的工作船,魚腥味漫溢。到處都是各色魚血留下的斑跡。
再加上臨近冬季,西北風呼嘯的卷起,自東向西的洋流波濤洶湧。二十來米的小船,在這大自然的威力下,顛來倒去得好似在坐過山車。
滾滾烏雲把月色遮得看不見光,小船像是被關在密不透風的棺材裏,左搖右晃隨時傾覆。
徐陽和趙明月二人,此刻抓住欄杆不時地幹嘔著,自上船後半小時,上吐下瀉沒個完的徐陽,後悔的苦水都吐不出了。
趙明月更是搖搖欲墜,靠在一旁,恨恨地看著他,恨不得一口咬死。
倒是獅子頭好似坐在家裏般,左手拐著大瓶清酒,右手指甲熟練的分割著剛蹦上甲板的金槍魚。
悶口酒食片魚,時不時吟誦著新鮮出爐的俳句,這家夥真當自己是來度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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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怎麼那麼倒黴!
白石愛理喝下最後一杯酒,“老板,再來一杯!”
“不可以,今天不能再喝了,”套著件深藍色工作服,左眼帶著道刀疤的居酒屋老板,笑嗬嗬端出一碗素蕎麥麵,“吃了這個暖暖胃,就回家吧。”
“才不要!”年近三十的白石愛理,臉色紅撲撲的,借酒勁發著牢騷,“憑什麼讓我去站崗,老娘可是法律係畢業的高材呃……生!”
“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白石愛理朦朧著醉眼咒罵著徐陽和同僚,“這種人也能當上巡查長,東桑要完了!”
邊罵著邊吸了口麵,“滴溜溜……”
“嗯嗯,好吃,老板手藝進步了哦!”
看著醉的越來越厲害的白石愛理,老板苦笑著搖搖頭,“太晚了,你媽媽該想你了,難得回來一趟,唉。”
“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白石愛理越想越氣,“憑什麼處罰我!老娘不幹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那個混蛋好過!”
“還有同流合汙的巡查長,你們等著吧,我白石愛理呃……將會化作正義的呃……化身,把你們繩之以法的!哼哼呃……哼哼!”
從包裏掏出張千円紙幣放在桌上,擺擺手,“老板我走啦,下次再來呃……看你。”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開著黑色桑尼,左搖右晃地行駛在路上。
所幸這是個海邊小村,否則這個醉醺醺的女司機,分分鍾化身馬路殺手。
“禦神尊大人,求求您保佑我,我發誓再碰到那個混蛋,一定要好好懲罰他!”
昏暗的路燈下,突然竄出一道巨大的黑影,迷迷糊糊的白石愛理,酒勁頓時消散大半!
慌裏慌忙地踩著刹車,輪胎‘吱’一聲在地上留下道痕跡,可去勢依舊不減地撞向對方。
嘣,一陣悶哼,前行的車輛終於停住了,可車上的白石愛理,卻是心中驚惶不定,“完蛋了,撞死人了,而且還是酒駕,怎麼辦,會坐牢嗎?我不要我不要這樣……”
心情低落之際又遭大難,白石愛理一下呆了,轉瞬間趴在方向盤上痛苦失聲,“嗚嗚……為什麼會這樣……嗚嗚。”
“我說,小姐,”耳邊突然傳來讓她魂牽夢繞,直恨得牙癢癢的可惡的聲音,“明明是你撞了我的手下,怎麼自己先哭上了?”
白石愛理猛地抬起頭,不顧此刻哭花了妝容的臉,伸手指向徐陽尖叫道,“是你!!!”
“沒錯,是我,”
徐陽笑了,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