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塵封多年的密道裏,響起眾人的腳步聲。
上好的條石鋪墊而成的階梯層層延展,即便在如今這個年代,想要在這地下深處造上這麼一條路,也要花費不菲的價格。
打頭的獅子頭用手機照著光亮,牆體上依稀可見刻著一些不明含義的字體,時而配上一副副異常血腥的浮雕。
那裏麵的人物形象頗為扭曲,就好像把一個成年人用老虎鉗分別固定住頭和腳,然後使勁拉伸過一樣。
比之常人略顯膨脹些許的頭顱上,竟然插著根根管子,有點像是現代醫院裏病人用的呼吸器。
徐陽隻是看了一眼,便將浮雕上的畫卷都記在心裏,這上麵仿佛是以編年體為時間軸,以那種奇形怪狀生物為主體,來譜寫的一篇有畫麵的曆史書。
而人類當然也在其中登場,隻不過從所見識到的那樣來看,那些奇怪生物好像是從上古刀耕火種時期,便與人類進行接觸了。
畫麵雖然隻是用石頭雕刻,經曆了不知多久年份,也失去了本來可能存在的顏料痕跡,可一行人仍然能從中體味到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息。
隻見一群群不著寸縷的古人,在奇怪生物的帶領下,修造一片片石台。
道路旁皆是屍骨,被那些生物堆起來,放置在不明含義文字構建的地麵上,形成了一個陣體。
血液紛紛順著文字的紋路,瘋狂地湧向某個不明存在,隨後奇怪生物便手舞足蹈起來,越過這片片浮雕,徐陽也能感受到它們內心中的那股歡欣雀躍。
從這些畫麵上引申出的信息,不難理解。
這是那種奇怪生物,在用人類的生命進行祭祀,又或是與未知存在達成某些條件?
縱觀人類文明的進化史,直到穿著中世紀盔甲的人們,依舊被成群結隊地拉到某處集體用來祭祀。
這些邪惡透頂的浮雕,看得徐陽直皺眉頭。
說實話,物傷其類,即便是作為一名旁觀者,雖然不值得為古人擔憂,可他心裏也是一頓不爽。
‘難道說,這地下深處就是那些奇怪生物用來祭祀的地方?’
徐陽默默想道,一麵將自己的精神力為觸角,滲透到四麵八方去。
這密道總給他一股詭異的感覺。
“徐陽哥哥,還有多久才能到啊,”小島涼子緊緊拽著心上人的衣角,剛才所看到的浮雕,讓她心裏瘮得慌,“我害怕……”
徐陽轉過頭去,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心,將體內的生物能緩緩渡去,“別害怕,我在這裏,就算天塌了也傷不著你。”
趙明月看著兩人,心裏一股酸味泛起,雖然她跟小島涼子的關係隨著時間變化愈發深厚,可是每每見到徐陽對她關愛,心中總是有一股氣悶,“哼……”
徐陽裝作沒聽見,扭過頭去,“希波卡先生,還有多久才能到底?”
行走在隊伍中間,被徐陽氣機鎖定的優雅少爺,早已不複平日裏那副養尊處優的形象了,渾身的塵土將上好的手工西裝打點得像是沙袋一般。
一心隻想快點將這幾名不速之客早些打發走的他,聞言連忙回應道,“快了快了,我想起祖爺爺當初跟我說過,來回也隻需十來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