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趙弘瑀還想說話,洛清影打斷了他:“將士們浴血沙場,餐風露宿,為什麼我就不能呢?你可不要小看了我。”
“好吧,聽先生的。”趙弘瑀知道拗不過他,也不再堅持,卻又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笑什麼?”洛清影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仔細摸了摸。
“沒什麼。隻是……先生終於不自稱‘臣’了。”趙弘瑀狡黠地看著他。
“沒個正形。”洛清影搖搖頭,瞪了他一眼,“好了,說正事。你為何發火?”
趙弘瑀把事情的前前後後、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遍。
“這麼說,兄長是讓你在軍中待命。”洛清影聽完以後,若有所思。
“可是,我是副將啊!連張儉都有任務,為什麼我沒有?就因為我是皇子?!”趙弘瑀灌了一大口水,說得急了,差點嗆著。
“你就是因為這個在生氣?”
“嗯……”趙弘瑀撇撇嘴,知道自己這火發的確實沒什麼道理,軍令如山,在軍中他隻能聽從上將軍洛清籬的命令,“我知道,你肯定要說我沉不住氣。可是……”
“我懂你的心情。”洛清影點點頭,並沒有反駁他,“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兄長這麼做的理由?”
“理由?”
“我想,確實因為你的身份,他不敢貿然派你去執行任務。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說明兄長目前心中對戰局還沒有什麼把握。”
“是啊,他要我在帳中隨時待命,說是等曹輝的探子回來方可行動。”
“打仗不是鬥氣,也不是憑著一腔熱情就去廝殺。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可是,現在我們對叛軍的情況知之甚少,這個時候做什麼決策都是錯的。”
“葉洵手下的十萬天雄軍叛亂,戰事緊急,還要處理穆州的水患和暴亂,父皇匆忙之間隻調了六萬軍馬。六萬對十萬,確實不容樂觀。況且洛將軍也是首次帶兵出征,謹慎一些是應該的。是我魯莽了。”趙弘瑀聽了這話,怒火頓時消了大半。
“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很明顯,葉之雄和陸奇之間一定有罅隙。我想,兄長應該是想利用這一點。”
“如果可以把陸奇爭取過來,那我們麵對的叛軍就會少了很多。”
“嗯。大軍遠道而來,再加上國中水患,糧草輜重的供應應該堅持不了太久。我想,如果真有一場鏖戰,兄長應該還是會選擇速戰速決。”
“我懂你的意思。”趙弘瑀站了起來,拍了拍胸脯,“我答應你,不再亂發脾氣,好好配合洛將軍。”
“好。”洛清影抬頭看看簾外,“我該走了。若要找我,就說找夥房的阿七。”
“嗯!”趙弘瑀點點頭,“軍中艱苦,先生要好好保重。”
“放心。我會活著等你回去,兌現思遠崖之約的。”洛清影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兩軍竟然就這麼默默隔了幾十裏地對峙了兩天。
趙弘瑀有點沉不住氣,為了防止別人起疑,又不能總是召洛清影來,隻能來回在帳中踱步,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