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可算回來了!”
章延澤在太尉府門口來回踱步,等了老半天才看見洛清籬一個人騎著馬晃晃蕩蕩地身影,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替他牽韁,扶他下馬。
“怎麼樣?太子他…”
“進府再說。”洛清籬下了馬,朝攬月閣走去。
章延澤將馬交給侍衛,緊跟其後走了進去。
“太子暫時應該不會再有疑心。”洛清籬坐定。
“那煜王的事情,您是怎麼說的?”
“太子的心思,是想借叛軍之手除掉煜王,所以他傳話讓我將煜王派到最危險的地方。天雄關是葉洵的老巢,聽起來應該是最險要之地,但實際上,那個時候天雄軍已經四分五裂,手握軍權的葉之雄將精銳都帶到了出川。我讓煜王去攻打天雄,表麵上危險重重,實際上隻要能快刀斬亂麻,並無太大難處。何況,他走之前我已經將整個作戰計劃囑咐清楚,還派你隨他前往,護他周全。煜王攻打天雄時,差點身受重傷,這也是軍中人人皆知的事,所以太子並未多加追問。”洛清籬拿起案上的折扇,輕輕搖了搖。
五六月間,燕安城多雨水,每至大雨之前很是悶熱。
“大人後來也遵循太子之意殺了王洎,將陸奇一家隔離起來送至京城。太子即使心有疑慮,確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
“雖然暫時解除了危機,但太子心思陰沉詭詐,我自然是不願與其為伍。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之後這段時間你要約束好自己的人,千萬不要惹是生非,盡量低調處事。”
“是!”
“太子既然已經對煜王起了殺心,我們就盡量不要與煜王一派有什麼瓜葛。父親在朝中一直以中庸之態與人相處,不曾拉幫結派,也不曾樹敵,所以陛下才會多年信任父親、倚仗父親。這麼看來,朝中很快又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清影若是繼續與煜王來往,那必將會為我洛氏一族帶來隱患。”
洛清籬頓了頓,接著說道,“延澤,今日你去煜王府之事,我便全當不知。你與清影素無交惡,想個辦法盡快把他送回明寂寺去。”
“大人放心,末將過兩日再去趟煜王府。此事要不要和太尉商量一下?”
洛清籬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太子之事不要讓父親知道。他年紀大了,常年征戰又落下無數傷,能不讓他操心便不讓他操心吧。”
“是!”
“還有,你繼續盯著那些派出的探子,戍邊軍資的事情務必弄清楚了。”
“末將知道!一旦有消息,末將便會速速向大人彙報。”
“好!”洛清籬點點頭,“你先下去休息吧!”
章延澤剛要退出去,洛清籬又叫住了他:“你的傷怎麼樣了?”
“蒙大人惦念,這點皮外傷算不得什麼。早就好了。”
“嗯。你於煜王殿下有恩,他自然對你會少一些戒備。恐怕以後和煜王相關的事情少不得要麻煩你了。”
“大人說的哪裏話?”章延澤一步向前,單膝跪地,拱手說道,“末將的命都是大人給的,末將這輩子也無法報得大人的再生之恩!隻要大人吩咐,末將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洛清籬輕輕扶起章延澤,說道:“如今朝局動蕩,國事不穩,人臣居於高位,理應為國效命。隻是奸人當道,我也不知以後命途如何。萬一我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