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瑀想了想,說道:“確實,我母妃早逝,就算她們當年因爭寵而有隔閡,時間這麼久了,恩恩怨怨也該散盡了。”
“當年文美人隻是皇後宮中的小小宮女,卻偶然得寵誕下皇子,如今這名宮女的兒子又成了太子,甄皇後又怎麼能不恨?”
“可是啟哥哥因病去世之後,甄皇後傷心欲絕一直深居簡出,她現在又怎麼能助我?”
“按說文美人的兒子成了太子,陛下怎麼也應該賜給她一個妃位,可是陛下並未這麼做。這隻能說明因為前太子的事情,陛下心中仍舊對甄皇後有愧疚之情。而且,陛下除了夫妻情份以外,也應該還有其他的考慮。”
“甄皇後的父親是前朝太傅,甄皇後的兩個哥哥甄寧遠,甄寧策也曾都是朝中重臣。隻是受前太子太傅陸騫一案的牽連,都被父皇派出京城,駐守北境苦寒之地。”
“甄皇後隱忍不發,甄家的人也受到太子一黨的排擠,怨憤難平。雖然甄太傅已不在人世,但他的門生遍天下,如今甄氏一族雖然沒落,在朝中勢力仍不容小覷。”洛清影點點頭,“這些人現在雖無直接反對太子,但也絕不會為太子所用。”
“太子張揚,文美人也是一個不懂收斂的人。甄皇後是我嫡母,按理我定期也會去覲見朝拜。雖無太多交往,可是我看得出來,甄皇後雖深受喪子之痛所害,但也是一名內心堅忍的女子。這些年,文美人常常仗勢欺人,處處與她為難。甄皇後的處境也並不好受。”
“所以,甄皇後需要一個可以為他爭取立場的兒子。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趙弘瑀笑了笑,“過幾日便是甄皇後的壽辰。這些年來,她不願大肆鋪張,再加上文美人暗中作梗,這壽辰從來不曾好好辦過。”
“殿下可利用這次壽辰好好做一番文章。但是甄皇後心有顧忌,切不可過於鋪張,否則反而會壞了事。”
“我懂,先生就放心吧!”趙弘瑀笑著拉過洛清影,“說了這麼久,先生該餓了吧?”
趙弘瑀這思維跳躍的太大,話鋒轉的太快,洛清影一愣。
“就算咱們有天大的事要去處理,該吃飯的時候還是要吃飯的!”趙弘瑀湊過去,“要是把先生餓壞了,以後便沒有人為我謀劃了。”
“唉!”洛清影搖搖頭無奈地笑笑,由他去,“你呀!”
“食者,天下大事也!你沒聽古人說過嗎?”
“什麼古人?”洛清影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分明是你胡謅的!”
趙弘瑀捂著肚子,委屈地看著洛清影,說道:“方才接到先生的字條我便著急出府,也沒來得及用晚膳,現在真心餓的眼暈啊!”
洛清影知他多半是演的,也不理他,徑直順著橋走開。
“先生!”趙弘瑀見他不上鉤,隻好急著追了上去。
“你這演戲的本事,果然是越加純熟了!”
兩個人這麼並排走著,洛清影揶揄道。
趙弘瑀也不生氣,笑著說:“那日從太尉府把你帶回來,你說需防著太子,要回明寂寺。我本來還想著和歡招演出戲,跟你不歡而散。結果遇上陸奇之事。可惜了這場好戲,沒法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