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趙弘嘉的臉色在燭火映射下顯得異常詭異。他瞳孔大睜,呼吸緊促,眉心微微蹙動。
“啟稟殿下,大人出了事,府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禁軍暗影的人竟然直接到府裏去抓人…殿下!大人趁亂讓小人來報個信,讓太子殿下千萬不要為他出麵求情!”
蘇府來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趙弘嘉憋的臉色蒼白,一巴掌重重拍在幾案上,震的整個屋子似乎都在顫抖。
今晚,蘇向慶安排了幾個人扮作商旅之人,趁著夜色將凝墨藏在馬車之中帶出城去。按照計劃,隻要他們在宵禁之前出去,天明之後回來即可。隻要不是戰時,城門守衛並不是那麼嚴苛。大殷朝鼓勵通商,隻要是商旅人士一般也不會多加為難。即使是為難,大不了用一些錢物便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些人出了城挖坑填埋之時,竟然遇上了京城禁軍的暗影。
暗影顧名思義,負責京城及四周夜晚的巡邏。他們一般與一般的守夜禁軍不同,不駐紮定崗,而是如夜間幽靈一般隨機遊動。隻要是覺得有危險存在之處,便可以直接處理。這個暗影直接對崑帝負責,不受殿前司控製,名義上的首領便是齊重卿。
幾個商人鬼鬼祟祟大半夜埋東西本來就令人生疑,結果埋的還是凝墨,這事情就嚴重了。
暗影的頭領沈遲立刻將情況上報給崑帝,崑帝大半夜將齊重卿傳入宮中,下令必須查出幕後黑手。
這本就在齊重卿意料之中,於是順其自然大刑伺候。一個嘴硬還有第二個,兩個嘴硬還有第三個。果不其然,有人熬不住便將蘇向慶供了出來。
齊重卿一刻也不耽誤,將口供呈交崑帝。崑帝大怒,命沈遲帶人直接去了蘇向慶的宅子,將人帶了回來。而整個相府完全由禁軍控製了起來。
“你是老人了,朕若對你動刑,顯得朕不仁義。你自己說吧,把你幹得醜事給朕說清楚了!”大殿之上,崑帝站在禦階之上,背著手寒著臉,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淩厲。
“老臣有罪!老臣罪該萬死!”禦階下跪著的蘇向慶一邊說一邊不住磕頭,磕得玉石地麵砰砰作響,“老臣年紀大了,糊塗了,愛財之心日重,竟然犯下如此大錯!老臣該死!請陛下責罰!”
“你是該死!皇宮裏進貢之物你都敢覬覦!”崑帝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蘇向慶罵道,“下一步怎麼著?偷了朕的貢品,還準備偷朕的皇位嗎?”
“臣不敢!”蘇向慶一聽,嚇得如雞搗米一般磕得更快了,“臣隻是貪圖一點寶貝,其他的臣萬萬不敢啊!”
“看你這點出息!諒你也不敢!”見他慫包一般,崑帝的怒氣稍稍退了些,又接著問道,“既然偷走了,神不知鬼不覺,怎麼又想起來銷贓?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啟稟陛下,前幾日煜王殿下向您求賜凝墨,臣膽子小,怕被陛下看出數目端倪,於是就想著趕緊把東西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