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似乎這些話說的次數太多,早讓他的嗓子啞掉了。所以聽起來,含糊不清,就如同一隻奇怪的家畜生物,在那裏低聲叫喚一般。
相比於孫肖,劉厲就安靜多了。
他渾身纏著白色繃帶,裹著一個獸皮毯子,正仰躺在一個躺椅之上,無精打采,目無神光的瞅著窗外的一顆老鬆,還有那幾隻喳喳亂叫的麻雀。
不過,當他聽到一陣腳步聲之後,還是勉強打起精神,回過頭來,瞅了一眼。
然後,便是一聲有氣無力的問禮:“師傅好。”
“嗯。”孫火看了一眼孫肖、劉厲,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忍不住的喟然長歎了一聲。
“我剛才去了明神峰,見了掌門,還有那個李森……”
“啊!李森!李森來了!?”
孫肖忽的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連忙抱著頭,縮在了牆角,瑟瑟發抖的哭訴道:“我剛才隻是逗逗螞蟻,沒敢說您什麼啊!求您饒了我吧!不要打我,也不要打我臉!”
“瞧你那出息!”孫火登時發了火,怒吼道:“竟然怕李森怕成這樣!李森又怎麼了?隻不過是個區區十六歲毛頭小子而已,你是人他也是人,為何要怕他!”
此言一出,孫肖依舊是縮在牆角瑟瑟發抖,一副毫無骨氣的模樣。
劉厲不禁搖了搖頭;“孫師弟已經完了,他屢次遭到李森羞辱,精神已經徹底崩潰了。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恢複。”
說到這裏,劉厲臉上也是神色忽的一陣變幻,似乎百般滋味湧上了心頭一般,聲音亦是發苦的道:“不僅僅是孫師弟,就連我自己,那一天敗在李森手上的時候,也差點崩潰。隻能說,李森這小子真是太詭異了,總給人一種底牌無窮無盡的感覺。當時,真不該小瞧他!現在隻能說是悔恨交加了。”
孫火卻哼了一聲的道:“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名煉氣期小鬼罷了。你若是像我一樣的進階到了築基期,豈會再怕他?恐怕滅殺他,也隻不過是一翻手掌的功夫。”
頓了一頓,孫火複又開口道:“我今天來這裏,還有事情跟你們說……”
“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孫肖忽然一陣慘叫。
孫火忍不住的朝著孫肖瞅了一眼,卻發現孫肖依舊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而那些原本被他玩弄的大螞蟻,此刻都開始爬過去咬他了,讓他一陣痛嚎。
頓時,孫火臉色陰沉起來,但還是一揮袖袍的鼓起一陣狂風,吹飛了孫肖身上的那些大螞蟻,然後複又對著劉厲開口道;“算了,這件事情還是跟你一個人說吧。”
“師傅請講。”劉厲強打精神。
“之前我跟朱龐師侄商議了一些事情,旨在對付曉月峰的楚越,還有李森那個小鬼,順便也想打壓一下青木子那個老鬼的威風。為此,我頗費了一些手段,終於拉攏了明神峰的長老徐明。”孫火說道。
“徐明?”劉厲微微一楞:“這個老家夥,不是跟青木子一路的人嗎?怎麼會幫我們?”
“那是因為李森打傷了他的愛徒明道。”孫火開口解釋道;“明道乃是明神峰的大弟子,徐明則是明神峰的執事長老。這兩人的關係非常好,可以說是情若父子。但是李森奪得宗門大比第一的時候,不光打傷了明道,甚至還差點一掌拍死明道,結果導致此子道心不穩,修為再難寸進。為此,徐明對李森並無任何好感,所以才會幫我們。”
劉厲聽到這裏,終於來了一點精神,勉強坐起來了一點,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徐長老若是肯幫我們,對付李森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主要還是朱龐師侄,在其中穿針引線,所以才會拉攏上徐明。而且,朱龐還出了一個主意,建議讓李森去參加條件頗為苛刻的‘三宗比武’。這方麵,我和徐明通了氣,均是讚同的。若是此舉成功,我們就可以做一些文章,或許能夠就此斷送了李森的修煉之路。”孫火道。
“沒想到朱師弟也是我們的人,他這個方法,不是挺好嗎?”劉厲連連點頭的道。
孫火聞言,卻忽然有些惱火的道:“可是令我不悅的是,就算是我和徐明聯合起來,建議此事。可是居然又被青木子和楚越從中阻撓,結果計劃根本沒能成功。而且李森這個臭小子,還厚顏無恥的說,‘三宗比武何等危險,若是出了差錯,一雙胳膊可就要被人砍斷。你們不怕事,他怕。所以,不去!”
“什麼!?”豈知劉厲聽到這話,非但沒生氣,反而眉梢一挑的,露出了一臉奇異的喜色:“李森竟然怕了?他這種萬年冷臉麵癱,居然也會害怕!?哈哈,他也不過如此!”
話音剛落,劉厲就仿佛瞬間恢複了所有活力一般,一下子甩開了身上的獸皮毯子,然後一躍而起,神采飛揚的大叫道;“這個窩囊廢、膽小鬼害怕了,我劉厲可一點都不怕!師傅,你趕緊去告訴掌門,此次的‘三宗比武’,李森不去,我去!我要在這一次比武上奪得第一!我要羞辱李森,我要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