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將柳吟月送出門外,並且目送著此女的粉色遁芒,完全消失在了山下之後,方才摸了摸下巴的,沉吟了起來。
“如同柳吟月這般的築基期年輕女修士,果然還是極為在意‘駐顏丹’的。我將此丹方饋贈給她,也算是極為厚重的禮物了。而看她一副感激的模樣,想來以後至少是不會主動對李某暗中下拌才對。”
“與之相比之下,反倒是聚星商盟對李某的刻意拉攏,著實有些讓人懷疑。真有些不明白,那個魏少爺到底是如何作想的?難道他對於李某的真正身份,已經多多少少猜測出了一點?”
李森念及於此,不禁皺起了眉毛。
不過,沒過多久,李森便身形一動的,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之中,並且直接伸手一拉房門,‘砰’的一聲,將房屋緊緊的關閉而上。
然後,李森便將目光移到了木桌上。
隻見這個極為普通平凡的木桌上,還放著一個紅色錦盒。而這個唯一一個沒有被李森收入儲物袋的紅色錦盒中,則規規整整的擺放著三枚龍眼大小的黑色珠子,赫然便是‘穢陰珠’!
李森見到這三枚‘穢陰珠’之後,倒是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神色,反而是看到這個紅色錦盒時,李森的雙目卻不禁微微一眯的,細細打量起來。
細細看去,這個紅色錦盒雖然款式華麗,做工精良,也算是高檔之物。但是跟盒中的三枚‘穢陰珠’比起來,價值簡直天地之差。
可是,李森卻在打量此盒片刻之後,忽然伸出手來,朝著此盒一抓而去。
下一刻,這個錦盒便出現在了李森的手掌之中。緊接著,一把鋥光瓦亮的銀色匕首,便毫不客氣的朝著錦盒的盒蓋,一削而去。
“嗤!”
一聲輕響,盒蓋的頂端紅綢,已經被銀色匕首直接劃破。其中,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木板,反而是露出了一封極薄的密封書信。
李森見到這封書信,卻並沒有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反而是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旋即,李森便毫不客氣的取出了這封書信,神色平靜的展開閱讀起來。
但是,當李森看完這封書信之後,麵色就已經從平靜,變成了陰沉。
很快的,李森便一把攥緊了手中書信,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怒氣!
“哼!真沒想到,血羅宗竟然還在背後搞這種鬼把戲!真是可惡之極!今日若非這個魏少爺藏信而來,提前警示李某,恐怕再過一些日子,李某還真會有些麻煩的!”
“不過……”
李森指尖湧現出一縷火焰,將手中書信燒成灰燼,然後便神色陰沉的坐在了椅子上,打量著麵前的三枚‘穢陰珠’,緩緩的自語道。
“不過,魏少爺所說,血羅宗已經準備妥當,即將對本宗發動全麵進攻的話語,大多也隻是猜測,並不能全然相信。而且,血羅宗的那名探子,昨日也被青木子那幾人,威嚇勸誘了一番。或許血羅宗入侵衡嶽山的計劃,會因此中止也說不一定。”
說到這裏,李森複又微微皺眉,旋即深吸一口氣的道;“不過無論如何,血羅宗一旦入侵,憑我如今的實力,恐怕自身安全都難以確保,更別說照顧曉月峰的楚越父女了。而石道人,如今對於衡嶽山而言,已經變成了極為敏感的存在,不到真正危急的時候,絕不可輕易動用的。”
“如此一來,恐怕必須得準備幾種保命手段才行了。至少,也要保證自己麵對築基期修士攻擊的時候,依然有一戰之力的。”
李森摸了摸下巴,目光微微閃動了幾下。旋即,李森便再次沉吟了起來。
……
半個時辰後,李森便攜帶著木桌上的紅色錦盒,直接前往了不遠處的竹林。
不多時,一道灰色遁芒,便從山崖下方,一處極為隱蔽的峭壁洞穴之中一飛而出,然後速度極快的鑽入了竹林之中。
從身形上隱約看去,似是一名六十餘歲,渾身幹瘦的黃袍老者。
不過很快的,這個黃袍老者便離開了竹林,然後頭也不回的直接飛向了遠處的衡嶽後山。
衡嶽後山的黑風洞周圍,還殘餘著一些沒有完全消失的禁製之力,而這些殘餘的禁製之中,還留有數量不少的陰風鬼氣。
此陰氣對於常人來說,足以致命。但是對於鬼物來說,卻是難得的滋補之物。尤其是擁有‘穢陰珠’的情況下,修煉起來更是事半功倍。
李森目送這名黃袍老者離去之後,便毫不停留的直接返回了小屋之中。並且還在門外,懸上了‘閉關勿擾’的木牌。
小屋之中,李森先是沐浴更衣,複又點燃了一根線香,然後便神色平靜的開始盤膝打坐。
這一次盤膝打坐,並非為了修煉,而是在沉心靜氣。
而這一坐,便是半天的時間。
半天之後,天外繁星點點,曉月高懸,早已經是到了夜深人靜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