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紫袍中年隻是臉色陰沉了一些,跟在他身後的上百名修士,心中就不禁升騰起了一絲寒意。
天邊一股暖風吹來,將周圍傾倒、頹敗的枝葉草木,吹動的搖曳不定。卻吹不散這些血羅宗修士心中的寒意。
是誰?膽敢在這名金丹期老祖的眼皮子底下,在距離血羅宗駐地不過數百裏之遠的地方,強殺了本宗的一名築基期長老?
到底是誰?
“咳咳。”
最後,還是一名白發血袍修士,輕咳一聲的站了出來。
此人姓荀,乃是曾經帶隊下礦,擊殺了徐明在內三宗修士的築基後期修士。
他的 身份地位之重要,在血羅宗裏麵僅次於血羅老祖和樓異二人。
此時此刻,麵對血羅老祖的寒聲詢問,他先是輕咳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抬著眼皮,瞅著紫袍中年,開口道:“稟告宗主。屬下不久前圍殲礦洞中三宗修士之時,曾經發現有一人逃了出去。而這個趙鼠,則是自告奮勇,前去追殺這名逃走修士的。當時屬下,就覺得逃走之人,恐怕非同小可,便讓他多帶點人。如今看來,倒是這個趙鼠大意了才對。”
“大意?”紫袍中年卻口吻卻清冷之極的道:“恐怕不僅僅是大意這麼簡單吧!?能夠強心在此地滅殺趙鼠,讓其逃走都來不及的人。就算不是築基後期修士,恐怕至少也是築基中期修士才對。莫非你圍攻礦洞之前,還放走了一名三宗的築基期修士不成?”
“這……!”
麵對紫袍中年口氣清冷的詰問,荀姓修士登時冷汗津額!
他連忙將眼瞼垂下,以示恭敬,口中卻用一種帶著一絲驚恐之色的口氣,連忙辯解道:“若真是一名築基期修士,屬下怎會不事先稟告宗主大人?再者說,誘使三宗修士前來,並將之引誘到礦中之事,不都是樓師兄在操作嗎?屬下接到的命令裏麵,可是隻提及了三名築基期修士。而這三人,可都是被屬下當場擊殺才對啊!”
說到這裏,荀姓修士忽然朝著一旁袖手而立的樓異,掃了一眼,然後大聲道:“就算是有一名意外的築基期修士,提前殺出礦洞去,那麼此事也不是荀某所能預料的。恐怕,帶著三宗修士前來的樓師兄,還有之前叛歸本宗的朱廣龍師侄,更能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吧!?”
聽到這話,一直安安靜靜立在紫袍中年背後的朱廣龍,頓時嚇了一跳。圓胖的臉頰,都不禁抖動了幾下。
倒是跟他一樣,一直保持沉默的樓異,聽到荀姓修士此言之後,卻不禁冷笑一聲。
“怎麼,聽朱師弟這番話,是要將趙鼠師弟的死,怪罪到樓某頭上了?”
“不敢。不過擊殺趙鼠的,如果真是從礦洞之中逃出的三宗修士,那麼閣下也未必一點過錯都沒有的。”荀姓修士眯起了眼睛,一雙老眼直勾勾的看著樓異,毫不示弱。
“哈哈,這倒是有趣。出征還沒有開始,反倒是要先內鬥內鬥起來了嗎?”樓異忽然仰天一聲長笑,旋即,他的一雙眸子裏,便忽然閃過一縷妖異藍芒的,看向了荀姓修士。
接著,樓異一字一頓的道:“我這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前來的三宗修士,一共三十三人,築基期修士隻有三人。言盡於此!閣下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出手,去將擊殺趙師弟的凶手緝拿歸案!”
此言一出,荀姓修士一雙老眼,不禁眯了起來。他看著樓異眼眸之中的那縷妖異藍芒,似乎心中有些忌憚。而且對於樓異的話,他也不知道是應該接口,還是應該再說些別的什麼。
就在此時,紫袍中年終於冷哼了一聲,開了口。
“樓副宗主所言不錯,出征在即,豈有時間在這裏鬧內訌!?不過,那名擊殺趙師弟的人,恐怕跟那名從石廟之中,逃走的三宗修士脫不了幹係。我不想聽你們在這裏吵鬧,我隻想知道,那名逃走的三宗修士,到底是何人!”
聽到這話,樓異沉默了。
因為樓異並不清楚自己離開後,廢棄靈石礦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荀姓修士則是沉吟了一下,複又開口道;“稟告宗主,據屬下在礦洞之中的人頭清點得知。青靈宗有兩名弟子,在礦洞之中失蹤不見了。不過這兩人都隻是煉氣期弟子,所以屬下並沒有放在心上。”
紫袍中年沉聲道:“是哪兩人?”
“李森和明道。”荀姓修士道。
“咦?”
可是這兩個名字一經說出來,樓異和朱廣龍,竟然同時發出了一聲輕咦。
紫袍中年見狀,輕哼道;“怎麼,這兩個小輩,有什麼古怪之處嗎?”
樓異微微皺眉的道:“宗主,這個明道倒還罷了。隻是個尋常的精英弟子而已。倒是那個李森,則是頗有些古怪的弟子。在衡嶽山的上千名煉氣期弟子之中,他實力堪稱冠絕三宗。並且,據朱廣龍所說,此人恐怕與聚星商盟,也有不小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