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此物正是海族交易令。老衲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方才從聶家那裏得到。”圓明大師說道。
李森聞言,將目光從此令上移開,看著圓明大師,緩緩說道:“大師在李某麵前拿出此令,究竟是何意思?”
“自然跟老衲方才所說的人界危機有關係。”圓明大師神色平靜的道。
李森眉梢一挑:“怎麼,大師所謂的人界危機,莫非是因為海族?”
“嗬嗬,這倒不是。”
圓明大師微笑道:“海族之人,向來愛好和平。十數萬年來,從來都沒有對我等人界修士發動過一場戰爭。再者說,廣袤海洋便是他們無盡的寶庫,又怎會覬覦我等修士如此貧瘠的大陸土地?”
“晚輩不明白。”李森看著圓明大師。
“就如同老衲之前所說的一樣,廣袤的海洋無所不有,堪稱人界最大的寶藏。但是相應的,其中所蘊含的危險,恐怕亦是遠超我等想象的。”圓明大師神色稍微平靜了一些,如此說道。
李森聞言,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但沒有說什麼話。
到底還是圓明大師開了口。
隻見圓明大師歎了口氣,頗有些感慨的說道:“老衲前些日子,冒著風險離開了閉關多年的島嶼,前去聶家死皮賴臉的求來了這枚海族交易令。實際上便是因為‘人界危機’爆發的原因,便在此令的身上。或者也可以說,這枚海族交易令本就是一個不祥之物,它就是開啟人界危機的一把鑰匙!”
“既如此,那何不毀了它?”李森口氣平靜的道。
“世間萬物,逃不出‘因果’二字。既然‘因’已經種下,那麼所引發的‘結果’,又豈是區區一個令牌所能左右的?即便是老衲毀了手中這枚交易令,也難保其他地方不會出現相似作用的交易令。”圓明大師微微搖頭的說道。
“大師的意思是?”李森看著圓明大師。
“老衲的意思是,與其坐視危機爆發。不如想辦法親赴局中,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於未倒,從根本上製止此次人界危機的爆發。”
頓了一頓,圓明大師複又加了一句:“即使不能製止,那麼若能拖延一下危機的爆發,為人界蒼生爭取一些寶貴的時間,也是極好的。”
“大師之言,讓李某心中極為吃驚。”
李森口中這樣說,可臉上卻並沒有任何吃驚之色,依舊是一臉平靜的模樣。
李森說道:“可大師也要知道,李某隻不過是一名區區築基期修士而已。而且還是築基期修士之中,修為最低的初期!實力有限的很,這種拯救人界蒼生的大任,李某恐怕難以承擔吧?依李某來看,貴島的築基期修士不下數十名,悟道更是其中的翹楚,為何大師不信任自家人,反而舍近求遠,訴求於李某?”
這番話,可謂說的很不客氣。內中的根本含義,隻有一個,那就是李森不信任圓明大師。
如果將李森這番話翻譯明白了,其實就是一句話而已。那就是,這種人界危機你不用自家人,卻用李某這個陌生人,莫非你是讓李某去送死不成?
圓明大師自然聽出了李森的言外之意。
不過,他隻是微微一笑,神色十分篤定的說道:“李小友多慮了。老衲既然找到李道友,那麼自然就是有原因的。其實際上,老衲在數月之前剛剛預知危機的時候,心中還一直考慮是否派悟道前去。隻是,前些日子在紅楓穀與李小友見過一麵之後,老衲心中便改了主意。相比於悟道而言,恐怕李小友要更為適合。”
“為何這麼說?”李森雙目微微一眯。
圓明大師卻隻是笑了笑,對此並沒有說什麼,反而話題一轉的,再度提起了手中那枚海族交易令。
“李小友,看到這枚海族交易令了嗎?”
“黑底金文,一個碩大的‘海’字,李某豈能看不到。”李森口氣有些冷淡的道。
“這枚海族交易令,關係到了人界蒼生的未來。還希望李小友不要推辭,就此收下吧。”圓明大師看著李森,緩緩說道。
李森卻發出了一聲冷笑:“無功不受祿,無德不受寵,此令李某豈敢染指分毫?再者說,這枚海族交易令不知有多少勢力龐大的宗門覬覦在旁,李某區區一個築基期修士,又哪敢收下?大師是要將李某置於火爐上不成?”
這番話說的就更不可氣了,若是尋常的元嬰期修士聽到,恐怕早就勃然大怒,怒斥李森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可是圓明大師卻仿佛肚量極大的樣子,不僅沒有動怒,反而口氣平和的解釋了起來:“李小友,你太過於謹慎了。既然你不信任老衲,那麼老衲隻要再透露一些個中的內情,讓你放心。”
“李某洗耳恭聽。”李森神色冷淡的道。
“哎,說來話長。”
圓明大師歎了口氣,將目光從李森身上收回,然後朝著門口方向走了幾步,並看了一眼島外霧蒙蒙的海雲和七色的彩霞。
之後,他方才慢慢的說道:“其實海中的異變,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經顯現出來了。到了半年之前,海底深處所產生的變化,更是清晰可見的體現在了世人的眼前。隻是這些變化又太過於渺小,所以難以引起世人的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