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奇怪的是,這名黑袍男子說完了這番話之後,另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忽然從黑袍男子的頭頂上空一發而出。
“羅天王,你可是我們海族的執法天王!區區一隻小猴子,哪能勞煩您老人家親自動手呢?隻要吩咐一二,自然有大把的海族衛士出手呢。再不濟,奴家也可以代為出手嘛!隻可惜此地原本美景如畫,正是你我二人賞春的好地方,卻被您老人家這一巴掌,拍得血紅遍地,大煞風景了呢。”這番話陰柔不已,卻又飽含魅惑之意,聽來令人骨頭都輕了幾兩。
“哼,本王也隻是路過此地,順手施為而已。哪裏敢勞煩燕天王出手?”黑袍男子卻仿佛知道空中之人是誰的樣子,當即便回了一句。
隻是,這回話雖然聽起來依舊冷清,但口氣上卻頗為謹慎,似乎並不願意輕易招惹此女的樣子。
可那名看不見身在何處的‘燕天王’,卻嬌笑一聲的說道:“羅天王,此地隻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如此拘謹?”
羅天王哼了一聲,不再理會燕天王,並且身上靈芒微微一閃的,似乎就要離開此地一樣。
可就在此刻,燕天王忽然開口,喊住了這名黑袍男子。
“且慢!羅天王,奴家不遠萬裏追來 ,可不是專程等在這裏看你殺一隻小猴子的。實際上,奴家還有一些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二。”燕天王如此說道。
此言一出,黑袍男子身形不禁一止,似乎有些驚疑不定。
但很快的,這名黑袍男子便恢複了一副冰冷的聲線,說道:“你我同為海族效力,份屬袍澤,有事相商乃是正常之舉,何必如此遮遮掩掩?既是有話要說,便請現身一敘吧!”
聽到這話,不知身在何處的燕天王,忽然嫣然一笑,霎時間空氣中的冷峻空氣為之一緩,空氣中溫度都似乎提高了不少,仿佛頃刻間從陡峭的寒春,變成了暖陽三月。
也就在燕天王嫣然一笑之後,隻見那株長生樹上,也閃過了一絲奇異的空間波動。轉瞬間,一個身披一襲碧綠長紗的妙齡少女,便出現在了大樹枝椏之上。
她赤著雙足,在樹枝下來回擺動,樹木一陣搖曳,令她左手腕上的一竄銀鈴,也隨之發出清脆響聲。
這名少女容貌姣好,目若春花,瞳泛異彩,一頭極長的青色長發隨風飄揚,似飛流瀑布。
此女一經出現,場麵便如詩如畫,令人難以移開視線,似有一股奇異的魅惑之力。
若是尋常的人族修士,此刻正好路過此地,見到此女,恐怕都會大驚失色,驚為天人不可。
可黑袍男子見到此女現身,卻並不覺得如何驚訝,反而聲音清冷的說道:“燕天王究竟有何事,要與本王商議?就請一言吧。”
“咯咯。”
燕天王咯咯一笑,旋即止住了擺動不停的曼妙雙腿,轉而用一雙漂亮的美眸,看向了羅天王。
“奴家與其說是有事情,倒不如說是有一些心事,想說給羅天王聽。還希望羅天王不要見外,能夠替奴家解惑答疑才好。”
燕天王這番話說的很是客氣,似乎挺看重黑袍男子的樣子。可是黑袍男子的身上,卻陡然間升騰起了一股黑氣,波動猶如火焰一般,就仿佛他的心情,驟然惡劣了起來。
“燕天王,你我雖然分屬袍澤,卻向來沒有太多的交往,亦非熟識好友。你若有心事,大可以去找青木,或者是其他天王,何必來找本王?”
言畢,這名黑袍男子便袖袍一拂的,就要離去。
可是燕天王麵對黑袍男子的冷漠,卻忽然掩口盈盈一笑。
“羅天王,妾身這番心事,卻隻有對你說,才會有些用處。跟別人說,恐怕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才對。”
此言一出,黑袍男子原本就要離去的身形,不禁一僵。
下一刻,黑袍男子竟然緩緩的轉過身來,深吸了一口氣的說道:“燕天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嗬嗬,奴家一個嬌弱的小女子,能對神通廣大的羅天王有什麼意思?隻是希望,羅天王聽一聽奴家的一些肺腑之言而已。”燕天王卻一副嬌笑嫣然的模樣,如此說道。
雖然她在嬌笑,卻分明就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黑袍男子周身黑氣再度湧動起來,似乎心情極為不悅的樣子。可是,卻又仿佛某些方麵,對燕天王有所忌憚的樣子,最後隻得冷哼了一聲。
“本王向來隱居大海深處,潛修苦練,不問世事已經數百年。卻也沒什麼問心無愧的地方,燕天王,這一點請你牢記。”
燕天王卻嬌盈盈的笑著說道:“羅天王行事最是謹慎,奴家當然曉得。這一點輕羅天王放心便是,奴家的確隻有一些心事相訴,並無其他的意思。”
聽到這話,黑袍男子原本周身搖曳一定的黑氣,頓時收斂了許多。下一刻,隻見黑袍男子以一種緩和了許多的口氣,說道;“燕天王,不知遠道而來,有何見教?本王若是能夠替你解惑,自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