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姓中年儒生卻淡淡的瞟了逢靈一眼:“吳某費心替你謀這個差事,多半也是看在你機靈的份上。希望你這小子,日後真能夠知恩圖報才好。”
“隻要前輩一句吩咐,晚輩粉身碎骨、在所不惜。”逢靈滿頭大汗,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麵上。
吳姓中年儒生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起來吧,吳某知道你的為人,還是信得過你的。而且,吳某也有話要問你。”
“前輩請問。”逢靈小心翼翼的起身,詢問道。
“剛才聽你所言,似乎袁道友剛剛進城去,是也不是?”吳姓中年儒生問道。
“的確如此。”逢靈十分機靈的回答道,“而且此人滿身酒氣不說,身邊似乎還帶了一個穿著青袍的年輕人。”
“跟著一個年輕人?那人你可認識?”吳姓中年儒生聞言,似乎有些感興趣。
逢靈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冀州境內的築基期修士,大部分晚輩都混了個麵熟,唯獨此人沒有見過,想必是其他州郡的外來修士。”
吳姓儒生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前些日子吳某在萬靈海那邊收購了一些稀有材料之後,終於在昨日成功煉製出了一件法寶,心情愉悅之下,就置辦了一席酒宴,當時也邀請了袁道友,結果他並沒有參加。聽說,袁道友昨日去了白石山,似乎是應白石山那些小家夥們的要求,去對付一個紮手的築基期修士。本以為區區一個築基期修士,他應該是去去就回,沒想到拖延了一日之久。”
說到這裏,吳姓儒生雙目登時微微一眯。
“莫非,這個築基期修士身份背景大有來曆,連他都不好下手,因此才帶回了這裏?”
逢靈聽到這裏,登時拍了一下手掌。
“哎呀,前輩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被袁長老帶回來的那名年輕人,雖然有一身築基期的修為不假,但是卻好像被禁錮住了法力一樣,身體四周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靈壓波動。”
吳姓儒生嘴角微微一勾:“這就是了。這個袁鳴看似魯莽,實則十分精明。他在冀州之內四處籠絡那些沒人在意的三流宗門、修真世家,久而久之,竟然還讓他真拉攏出來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隻不過,福兮禍所依,這老家夥為了維護這些弱小宗門的關係,也免不得整日裏四處奔波。有時候遇到了自己也招惹不起的強硬存在,他也隻能將之‘請’來燕城,行一行‘緩兵之計’。”
一邊的逢靈聽到這裏,嘿嘿笑道:“袁鳴這老家夥,即便是費盡心機的拉攏勢力,在宗門裏也遠遠比不上吳前輩的萬分之一。”
“這倒未必。這老家夥在宗門裏的人脈關係雖然不如我,但在宗門之外卻是頗有人望,聲名不菲。隻不過在吳某眼中,他花的心思再多,也不如早日進階到金丹中期更實在。”
說到這裏,吳姓儒生卻一邊微笑,一邊搖頭歎息:“隻不過憑他的資質,難。”
逢靈見狀,連忙又是一通恭維,而他身後那些低階煉氣期弟子,更是各種讚美之詞溢於言表。
吳姓儒生卻擺了擺手,似乎對逢靈等人的話語不以為然,他隻是將目光移向了城池之中。
“袁鳴在城中心開設了一家酒樓,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去了那家酒樓才對。如此也好,昨日他沒有赴宴,一會兒我便直接順道過去,在那裏跟他補上幾杯。”
頓了一頓,吳姓儒生複又將目光移向了逢靈:“逢師侄,城門口的守衛工作,就交給你了。你可不要小看這個工作,要知道燕城之中一切修真資源的運輸補給,包括所有的人員往來,可都是要從這個城門口經過的。因此,你一旦發現什麼特殊的情況,或者是有什麼大型商旅經過此地的時候,一定記得向我及時彙報。懂了沒有?”
逢靈聞言,連忙笑眯眯的停止了脊梁骨,連連拍打著胸口:“吳前輩放心吧!有我在這裏,保證您老人家不會錯過燕城的任何一個消息!”
“很好,你為人一向機靈,這些事情交給你,我還是放心的。努力好好幹,日後若是吳某有什麼其他的好處,也一定不會少了你。”
吳姓儒生卻微微一笑,隨口承諾了幾句。
那逢靈卻是難掩驚喜之色,連連點頭哈腰、應承連連,那一股子親熱勁,簡直比見了親爹還要親。
但是吳姓儒生卻不在理會他,而是直接一拂袖袍的,步履輕快的進了燕城。
不多時,吳姓儒生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燕城的街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