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森的施禮,燕天王並沒有回頭,而是仍看著手中那塊古玉擺件。
隻不過,一句似笑非笑的話語,卻從她的口中傳了出來。
“自從數年前‘海族大戰’之後,這幾年一直沒聽到李道友的消息,我心中還在納悶。如今看來,原來是李道友埋頭苦修,正在衝擊金丹期的瓶頸。”
說到這裏,燕天王雖然依舊沒有回頭,但她緩緩的將手中古玉擺件放回了書架上。
“李道友成功進階金丹期,奴家可是要向你道上一聲‘恭喜’的。”
她這口氣似乎在笑,又似乎是在調侃。但無論如何,都有些故意看輕李森的樣子。
因為她連頭都沒有扭過來,根本就沒看上李森一眼。
李森見到此幕,也沒露出什麼不悅之色,反而是神色平靜的道:“恭喜倒是不必了,李某這點微末修為,對於燕天王而言即便是進階了金丹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燕天王今日一大早就將李某喚來,不知有何要事?”
“有何要事?怎麼,沒事就不能叫你來嗎?”
燕天王終於回過頭來,但是卻斜覷了李森一眼。
李森聽到這裏,終於微微皺眉了。
“以燕天王之尊,一聲令下,尋常修士豈敢抗命?不過,您若有什麼事,還請直言。李某時間寶貴,不便於在此地過多久留。”
“時間寶貴?”
燕天王聞言,終於一聲冷笑。
“這句話,你當年就說過,如今仍然在說。我倒是不明白,你到底時間有多麼寶貴,以至於放著明道那廝不管不問、故意放縱,以至於他如今蠻橫至斯!”
李森聽到這話,終於明白了燕天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時間,李森的神色也漸漸冷漠了下來。
“看來,燕天王今日邀請李某,是興師問罪來了。”
“興師二字雖不對,問罪倒是不假。明道那廝在海族王城內通蚌族、作惡多端,早已經引起了眾怒。若非有羅天王在一旁苦勸,恐怕本王早就窄了這廝!”燕天王一雙美眸看著李森,目光中滿是清冷之色。
李森聞言,不禁麵色一寒,與燕天王冷眸相對,竟然絲毫退讓之色都沒有。
“卻不知道明道如何作惡多端,又如何內通蚌族了?”
“嗬嗬。”
燕天王冷笑一聲:“前幾年海族經曆了魔界入侵的之後,經濟一直不景氣,他趁火打劫,趁機低價收購了那麼多海族店鋪。這豈不是惡劣的行徑?更有甚者,蚌族跟我海族決裂之後,他又裏通外國的賣了那麼多海族資源給蚌族,簡直就是罪無可恕!”
聽到這些話,李森臉上卻露出了荒唐之色。
“燕天王這番話,李某真不敢苟同。生意興衰,破產出售,乃是生意場上的自然之理。明道低價收購之事,走的都是正規程序,雙方也都是毫無意見的,這方麵又何須燕天王操心?”
頓了一頓,李森複又說道:“至於裏通外國,那就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明道雖然在海族王城開店鋪,但他本非你們海族之人,自然也沒有你們海族人的那般多忌諱。而且,蚌族至今為止也沒跟你們海族開戰,又何必露出如此之大的敵意?”
說到這裏,李森看了燕天王一眼。
“莫非,你們海族打算強行吞並蚌族?”
此言一出,燕天王俏臉上的神色頓時微微一變。
“李道友,慎言。”燕天王極為罕見的肅了容。
李森卻根本不吃這一套,而是抱起了肩膀,語氣平靜的說道。
“燕天王,李某這幾年一直閉關修煉,並不知曉海族這邊的事情。以至於前幾天到了萬靈島之後,方才通過羅天王,知道了海族的一些事情。所以,你若是看明道不順眼,順便也想敲打李某一番的話,李某勸你還是熄了這個心思。”
李森口氣淡淡的道:“第一,李某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第二,李某也從來不怕事。麵對貴族的海族大長老,李某是這個脾性,麵對閣下,李某自然也是這般模樣。因此,些許口頭上的威脅,以及態度上的恐嚇,都對李某並無什麼實際作用。”
這番話說出來之後,燕天王不禁一愣。
似乎,此女萬萬沒想到,李森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
但很快的,她便連連搖頭的道:“真是難以想象,李道友這般脾氣,究竟是怎樣在修真界活下來的。若換成其他修士,沒有這種對應的實力,還敢如此囂張的話,恐怕早就被我一掌打死了。”
李森聞言,卻嘴角微微一勾。
“別人是別人,李某是李某,自不相同。再者說,羅天王和明道也告訴李某了,燕天王這幾年對明道的生意多有照拂,各方麵也有很大的幫助,哪有絲毫的掣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