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子去天蟒宗那邊說著一些客套話閑扯,李森也沒出來。結果青靈宗的弟子們坐在酒宴餐桌一旁後,也隻得幹坐著。
隻不過,青靈宗眾多修士此刻士氣可是高昂的很,一個個麵露興奮之色,大有揚眉吐氣的模樣。即他們坐在那裏一個個的說著話,三句話不離李森的那場戰鬥。
楚越和楚靈父女此刻可以說是被眾星拱月的恭維著。無論是劉朕、陳開,還是神刀峰的那兩名築基初期修士,甚至是不苟言笑的楊虎,此刻都對楚越父女表達了奉承之意。
楚越即使十分穩重,一身的君子品性,但此刻自家弟子大出風頭,大漲了青靈宗的臉麵,他臉上也是大大有光。從坐下開始,他臉上笑容就沒斷過。
楚靈則是抬著潔白如玉的下巴,一邊聽著恭維話一邊哼哼著。似乎在她眼中,李森師兄的厲害之處自不必說,她早有親身體會。打敗那個什麼囂張跋扈的左丘,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一時間,紅雲嶺上話語不斷,眾多修士彼此之間氣氛融洽,其樂融融。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青靈道殿的大門才忽的一打而開,從中走出了兩人。
其中一人年紀輕輕,麵容普通,身穿一襲樸素的青袍,正是李森。
另一人則是身穿蟒袍的左丘了。
看起來,李森神色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但臉上卻不乏滿意之色。而跟在李森身後的左丘,則是麵色十分難看。
可是當李森偶爾回頭,看他一眼的時候,左丘卻還得連忙擠出一張笑臉,說上幾句客氣話。
兩人離開青靈道殿之後,李森便回過頭來,對左丘說道:“左宗主,剛才的談話十分順利,李某心中不勝欣喜啊。左宗主也不愧是冀州境內大有名聲的老前輩,做人辦事也十分大方,令李某欽佩不已。”
“哪裏哪裏!左某隻是徒有虛名而已,怎比得上李道友少年英雄,天資縱橫?日後,我天蟒宗可還需要李道友多多照拂才是。”左丘一雙眉毛擰巴在了一起,卻還得露出滿臉笑容。看起來這幅表情,還真是奇特之極。
“嗬嗬,左宗主又客氣了。”
李森卻隻是微微一笑。
當下,李森便引著左丘朝著高台附近的酒宴走去,兩人複又說了兩句客套話之後,左丘就直接前去了自己宗門的修士區域。
“左宗主……”
一些人天蟒宗修士看著左丘,欲言又止。
“有什麼好說的?你們老老實實吃飯,吃完了就立刻回去。”左丘冷著臉訓斥道。
聽到這話,其中一名天蟒宗修士問道:“那宗主您呢?”
左丘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的道:“吃完飯之後,我還得和神木道人、許濼他們兩,前去青靈道殿跟青木子商談一些事情。這一次商談還知道要持續多久,就不跟你們一同返回宗門了。”
此言一出,那些天蟒宗的修士均是麵麵相覷。
其中一人露出滿臉怒容,壓低聲音恨恨的道:“青靈宗真是欺人太甚!這哪是什麼酒宴?分明是李森那廝示威用的鴻門宴!接下來的談話,肯定是如何盤剝我三家宗門利益的。”
“不許胡說!”
左丘卻十分謹慎的朝著四周掃了一眼,眼見青靈宗的修士都在遠處,青木子也早已走開跟李森閑聊去了,此刻並沒有人注意這裏之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左丘沉聲道:“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之後再談,今日既然吃了虧,那便老老實實的接受就是。其他的事情,來日再作商議。”
頓了一頓,左丘複又說道:“你們修為不濟,還是趁早回去的好。”
“怎麼?青靈宗的修士還要對我等翻臉動手不成!?”天蟒宗一名築基期修士壓低聲音,憤怒的低吼道。
“哼!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隻有青靈宗之人驟然發難,李森雖強,我拚死倒也能擋住他片刻。可我們天蟒宗一向跟許濼的六合宗交惡,就怕他們兩家宗門臨時聯手,一起對付我們。”
左丘說道:“宗門利益的損失在所難免。以前吞下的東西,今天肯定是要吐出去一些了。不過隻要人還在,日後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你們趕緊吃,吃完就立刻乘坐我那艘靈舟回去。我參加完宴席後的會談,也會即刻返回。”
那些天蟒宗修士聞言之後,紛紛對視了一眼,然後均是點頭答應下來。
“嗯。”
左丘點了點頭,然後又朝著一旁那名拄著拐杖,滿臉是血的天蟒宗修士看了一眼。最後微微的歎了口氣。
“汪韋,難為你了。”
汪韋聞言,頓時滿臉是淚,悲拗不已。不過這一次,他倒是真的涕淚橫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