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月去了高塔外之後,不多時就折返了回來。此刻身後則多出了一名神色頗有些焦慮的藍袍中年修士。
這名藍袍修士三、四十歲年紀,腰上懸著一枚白色玉佩,上書一個小篆‘聶’字。除此之外,袖口、領口的地方也都繡著一片紅色的楓葉,令人遠遠一看就知道此人是紅楓穀的聶家之人。
這名使者在塔下等了三天,似乎有些焦急,此刻匆匆忙的跟在柳吟月身後進了聚星閣,見到了李森之後,方才長鬆了一口氣。
他上前與李森拱手施禮:“晚輩聶隆,見過李總督。”
“你就是聶家派來的使者?聽說你已經在港口等了李某三天了,不知道有何要事?”李森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道。
聶隆則是恭謹的回答道:“因為本家家主聶齊海臨近壽辰,因此預定在下個月初一大宴吳國修真界的諸位同道。他老人家特意吩咐晚輩,一定要請李總督前去赴宴。因此,晚輩沒有等到李總督的回複之前,是萬萬不敢擅自離去的。”
聽到這話,李森不禁多看了此人一眼。
“你說,聶齊海特意吩咐你一定要請李某前去赴宴?”
“正是如此。”聶隆低眉順眼,滿臉恭敬的道。
但李森聽到了他的確認之後,卻不禁跟胡安、柳吟月對視了一眼。
柳吟月微微搖頭,暗示李森拒絕。胡安則是滿臉思索之色,沒有露出什麼意見。
李森想了一想之後,複又朝著聶隆問道:“聶隆,我且問你,除了李某之外,聶齊海道友還邀請了誰前去赴宴?”
“還邀請了苦竹島的圓明大師,元靈商盟的吳國舵主白修竹白老前輩,梅園主人梅雪生,以及吳國境內的所有宗門、世家,俱都派發了請帖。”聶隆回答道。
此言一出,柳吟月和胡安均是大吃了一驚。就連李森的臉上,亦是露出了驚訝之色。
“除了白修竹之外,還請了圓明大師和梅雪生?可我記得,梅雪生不是去年就已經去了東方大陸了嗎?”李森問道。
聶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這個晚輩就不清楚了。梅前輩可能如今並不在吳國,但他離去之時並沒有通知本家,而且梅園如今仍在,與他派貼過去也是禮節。至於苦竹島的圓明大師,當年曾經是本家家主的救命恩人,如今做壽請他赴宴,應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原來如此。”
李森聽了這話,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
過了一會兒之後,李森點頭道:“李某知道了,你去回複你們家主,就說李某屆時一定準時抵達,參與聶道友的壽宴。”
“太好了!李總督的回複,晚輩一定逐字不動的回稟本家家主。告辭。”
聶隆聞言大喜,連忙拱手之後,就露出匆匆之色的連忙離去了。
看來,在這邊耽擱了三日之後,留給他回稟任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等聶隆離去之後,李森返回了自己座位上,端起一杯茶開始淺酌細飲。
柳吟月和胡安對視了一眼,然後分列兩旁坐下了。
李森沒開口,這兩人也不便先開口。就這樣一直等李森慢悠悠的喝了半盞茶之後,李森終於將茶杯放下了。
“胡道友,柳道友。”李森看著身前的這兩人,神色平和的道,“你們有什麼想說的,盡管開口吧。”
柳吟月聽到這話,並不客氣,直接就開口道:“聶家這一次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什麼牛鬼蛇神都往那裏請。依我之見,李郎剛才就不該答應此人的邀請。”
胡安則寬慰道:“既然已經答應了,說這些話也沒有什麼用處了。不如想想到了聶家之後,如何應對吧。對了,屆時要不要帶上池田?港口這邊築基期境界的衛士還是有幾個的,帶上之後可以預防不測。”
“可以帶上我。”柳吟月主動請纓。
李森見狀,卻搖了搖頭:“不妥。池田境界隻是築基中期,其他幾名隸屬於他的副統領,也隻不過是築基初期而已。屆時若真是發生了危險,這麼點實力根本無濟於事。再者說,既然是壽宴,應該不會有什麼埋伏才對。即便事有不諧,以我跟苦竹島的關係,斷不至於孤立無援。”
“這倒也是,我忘了你跟苦竹島的關係一向很近。那些和尚雖然又臭又硬,但實力均是極強。有他們在,你安全應該可以得到保證。”柳吟月點了點頭。
“李總督深謀遠慮,我等遠遠不及。”胡安亦是附和了一聲,順便拍了個小小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