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巍幾人的遁芒直奔上方而去,隻不過片刻功夫,便已經消失在了漆黑如墨的黑暗之中。
對於趙巍等人的離去,石道人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也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隻是神色平靜的目送著。
一直等到趙巍那幾人徹底的遠離了此地,再也感應不到的時候,石道人方才轉過身來,朝著下方的蟠龍柱看了過去。
這一次,石道人的目光之中再無任何的忌憚,更沒有任何的貪婪。
“趙巍那家夥雖然貪婪冒進,但也替我測量出了蟠龍柱的威能距離。看來,此柱的百丈高度之內便是禁區,所有擅自闖入的生物都會被其恐怖的威壓給拉扯進去。”
石道人摸了摸下巴,目光微微閃爍的道:“剛才石某借助撩天刃所發動的那一擊,威力幾乎可以跟元嬰期大修士的隨手一擊相媲美了。如此看來,想要在蟠龍柱的強大威壓之中自由行動,修為必須要達到元嬰期才行。可若是想要降服這件人界古寶,並將之帶走的話,恐怕非要化神期的境界不可。”
念及於此之後,石道人對於那根熠熠生輝的‘蟠龍柱’,算是徹底喪失了興趣。
“人界之中的古寶並非蟠龍柱一件,僅僅是人界十大宗門之中秘而不宣的極品古寶,就不止十指之數。若我當真接近到了化神期,屆時人界什麼古寶拿不到?又何必非要取這一件鎮壓‘九幽之地’的蟠龍柱?若是我取走了蟠龍柱,或者是當真破了這座陣法,恐怕人界當即就要麵臨一場浩劫,至少這個元陽大陸就將會毀於一旦。石某雖然並非什麼聖人,但也沒有自私自利到那種程度。”
石道人搖了搖頭之後,便不再去看那根蟠龍柱,而是沿著蟠龍柱的所在位置,手中拿著那麵‘尋陰盤’開始低空往來盤旋起來。過不了多久之後,石道人似乎認準了一個方向一樣,然後直接激發起一道灰色遁芒,直奔那裏而去了。
……
蔡縣,新港。
新的一天開始之後,港口之中的大量漁船開始遊曳,出海。間或也有一些體型巨大的商船,從港口開始收錨出發。
如今的新港周圍,人口已經達到了三十萬之眾,早已經成為了吳國境內屈指可數的大型港口,每一天的清晨都堪稱熱鬧非凡。
在港口廣場的正中心,以聚星閣為核心的修真界交易坊市,也開始繁忙運作起來。
港口拍賣會如今已經變成了每日一場,聚攏了大量的吳越兩國修士,整個廣場之上到處都是低階修士所擺的攤位,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賣得都有。
隸屬於聚星商盟的銀袍衛士,也在池田的率領在開始在港口之中四處巡邏,警戒起來。造船廠四周的百丈方圓,依然是禁止外人入內的戒嚴區域。
不過,在誰都能夠看到的情況下,依然有大量的馬車沿著港口外的交通要道,一輛輛的直奔造船廠而去,並且是隻進不出,頗令人奇怪。
但是這一幕,在當地人的眼裏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茶樓、酒肆、飯館。青樓、賭場、黑市。
港口之中,五花八門可謂是什麼都有,什麼都齊全。但無一例外的就是這裏所有的產業,都跟以李森為首的聚星商盟或多或少有聯係。
比如那些見不得人的買賣,大多都跟‘忠義堂’有關係。忠義堂的背後主子乃是梅雪生,梅雪生跟李森交好,且又是乾元宗的人。所以對於他的一些產業,聚星商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做得不算過分,就輕輕放過並不打壓。
如今,人界形勢動蕩不安,梅雪生已經離開吳國返回了東方大陸。他治下的這些產業,則漸漸的被他當年那些手下瓜分一空了。
比如新港的那座賭場,就是二郎山‘麻老大’所直接經營的店鋪。
隨著這些年港口形式的日漸向好,船來船往繁華似錦,麻老大的這座賭場也沾了光,今年開春以來可謂是日進鬥金,早已經賺的盆滿缽滿。原本守在湖州城賭館裏的館主賴頭洪,如今就大馬金刀的坐鎮在這裏。
隻不過,店鋪生意雖然變得極好,可是這些日子賴頭洪的氣色卻十分不好。
眾所周知,賴頭洪乃是麻老大的手下,都隸屬於‘二郎山’這樣一座山頭。仰仗著當年跟李森有一定的關係和交情,二郎山眾人的日子過得還算有聲有色,頗為滋潤。
可如今出現了一個問題。
自打去年冬至以來,一直到今年開春的這幾個月,賴頭洪就發現自己跟二郎山那邊失去了聯絡。好似忽然間斷開了聯係一樣。這倒不是說音訊全部,賴頭洪每個月所得的店鋪利潤,自己都會如數的上繳給二郎山那邊。可問題是,以前上繳銀子的時候,二郎山那邊多多少少都會帶一些鼓勵、誇獎的話,又或者是送來些美酒、綢緞之類的犒賞之物。